我嘬了嘬牙花,背上必须的小背包,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大堂口,几步进堂屋,屋中只有两人,分别是老顽童一样的黄教授,以及不动如山的四太保。
至于那两个一直跟着黄教授的学生不知何时已经被支走,显然是黄教授不想让从小生长在东风红日下的学生颠覆三观。
有了昨天四太保的警告,我下意识观察黄教授对我的态度。
只是没想到,黄教授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见我过来,只是乐呵呵的将手边封好的物件袋递给我,热络的和我打招呼:
“来啦?”
难道是黄教授在外奔波还没有去云梦看孙女?
我脑中下意识闪过这个想法,面上不动声色的打着招呼,接过物品袋仔细观察。
袋子中是两个被封好口的透明塑料袋,一个塑料袋中是半个拇指指甲盖大小的皮质组织,另一个塑料袋中,是几缕的灰白的发丝。
黄教授见我打开,在旁边给我解释道:
“第一个袋子是我们从人皮纸上裁下来的组织。第二个袋子是我调取的陶朱公头发组织。”
“其实原先是想着给你带一小块骨骼,但我调取的那块骨骼组织,被我的学生拿去专业机构检验,骨骼这东西没有专业东西很难切削分割,我又想起你说头发也行,于是又拿了些头发。”
其实我原本已经说明头发骨骼都可以,黄教授可以不用解释,直接安排我开始,但他还是如此做了。
黄教授此人确实宽以待人,实诚可靠。
我露出一个微笑,而后当场当着两位长辈的面,掏出自己带来的工具包,开始扎缩小版的纸人,扎好两个差不多相同的纸人,我按照惯例,将两个透明袋中的东西取出,随后塞进两个纸人的内部。
随着我的一声口诀落地,两个丑陋的小纸人在黄教授震惊的眼神中,歪歪扭扭的站起了身。
黄教授是全程看着我忙活,目光片刻都没有离开我手上动作的人,但此刻看到纸人站起身,仍然是吓得目眦欲裂,瘫软在椅子之上,指着那两个缓慢开始行动的纸人,手上抖个不停:
“这,这xxxx!”
黄教授当了一辈子文化人,没想到自己临老还会当着小辈的面爆粗口。
但,亲眼见着原本普通的竹条搭建出一个纸人的雏形,随后简单在外表上糊了一层纸,连眼睛鼻子都歪着,看起来十成十的糊弄东西,居然能动!
这换谁能忍得粗口!
黄教授骇的不轻,额头上全是冷汗,四太保咳嗽几声,黄教授这才惊觉自己原来还在堂屋之中,纸人也没有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这才稍稍平复了下来。
我见黄教授冷静下来,这才松开两个被我隔开些许距离的纸人头顶。
我的手一收回,两个丑陋的纸人便摇摇晃晃的朝着对方走了过去,随后——
“咔!”
两个纸人撞到了一起,身上的竹骨发出一声清晰的骨裂声。
有个纸人的手艺稍差一些,被撞得摔了个跟头,但下一秒,原本站立的纸人就再次往前走了一步,摔倒的纸人也很快站了起来,靠近了对方。
两只纸人靠的极近,站定后便彻底不动了。
原来真的是亲属关系。
侧面验证我上一次的猜测,其实一点都没错。
我松了一口气,颇有些幸不辱命的感觉:
“人皮纸和陶朱公确实是亲属。”
黄教授虽然不明白我从哪里下的判断,但看着死死依靠着彼此的纸人,激动的连声喊道:
“好好好!”
“难怪小姑娘上次敢说自己是顶梁柱,果然是有点门道!”
我听着黄教授的夸奖,正在想着找个什么借口离开,便停黄教授身上的电话响了起来,黄教授夸我夸的起兴,响了好几声才接通了电话。
堂屋虽大,但却很安静,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晰的传入我的耳朵:
“黄教授,DNA检验结果出来了,您送来对比的人皮纸和骨骼并不存在亲属关系。”
晚了一点点点,不过没人看,应该是不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