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来看的话,他的办法可不就只能是治标吗,只不过是在自己在位的时候,见不到胥吏之害而已。
可当他们真正坐到县令这张椅子上的时候,他们才知道,就算是要一县管好也是要殚精竭虑,小心翼翼的。
而等到三代之后,胥吏之害真正爆发之时,只会比原先任何朝代都要来得凶猛。
“他们敢”
可这帮子家伙是世代传承的。
一旁的朱标听到这,脑海里忽然一道灵光闪过,脱口而出道:“他们会变本加厉!”
而如今他不仅堵住他们胥吏,而且连这些胥吏的儿子、孙子、曾孙子的未来,一并判了死刑。
等于说朱元璋原本用来制裁这些胥吏的手段,反倒是逼他们抱团。
轻则受到舆论斥责,重则受到法律惩处。
而他县令呢,只不过是一个流官而已!
结合胥吏这个特殊的职业,此时就会造成一个奇特的现象。
整个衙门,那些胥吏,别看人家是贱籍。
诚然,按照如今大明的律令。
杨宪在一旁,将如今大明胥吏政策下的胥吏之害,一一剖析在朱元璋面前。
而良贱不婚!
良民和贱民是不能通婚姻,实行良贱不婚的规定,这是社会等级制度的反映。
要知道,大明一朝胥吏是贱籍。
而且到了三代天子之后,届时新的大明天子对于各地衙门的掌控势必要远不如朱元璋。
在朱元璋看来,元朝正是因为让这些胥吏有了做官的机会,才让他们做大。
州县衙门中,粮库是胥吏徇私舞弊、发家致富的重灾区。因为粮库里面全是谷物,倒腾抽换的余地比银库、料库更大。县粮库也叫“常平仓”,一个中等人口、收入的县,一般存量维持在3000至5000石不等。
所谓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衙门中只有胥吏这个群体是铁打不动世代经营!
大明后期。
朱元璋脸上露出一丝怒容,可顺着朱标的话一想,他也意识到了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
粮食有一个固定的保存期,因此就给胥吏们留下了很大空间。他们通常会以谷物存放时间过久容易霉变为由,向知县老爷建议贱价出卖,然后再换同等数量的新谷。
从程序上来讲,这种以旧换新的做法是被法律所允许的,知县也都会照章办理。可是在执行的过程中就走样了,粮库中很多好谷也被充贱谷卖掉,而陈谷也会以新谷被买进,这一进一出便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库吏在期间,还会上下其手。
可只要不是做得实在是太过分。
县官们即便是发现了有库吏亏空的事情,不但不会追究,还会想方设法给他们瞒着,让他们自己动脑筋弥补亏空。而且千万不能逼得太急,一旦狗急跳墙,福祸真是难以预料。
这可都是各地历任县官们,总结的血一般经验教训。
一开始也不是没有正直的知县,可他们无不是付出了惨痛的教训。
因为像这样的库吏,不碰他,还能保证离任办移交时有个账目与实物相符。如果堵死了他们的发财之路,到时就会弄点麻烦给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