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相,那我接下来这段时间该怎么做?”胡惟庸开口问道。
“恩相退下来后,陛下真的会选我,而不选杨宪吗?”虽然李善长这么说了,可胡惟庸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而且为人几乎没有缺点。
带兵打仗能力不输徐达。
文可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
胡惟庸赌对。
都说人老成精,一点都不假。
对于一个文官来说,没有显赫的军功在身,却能做到这一步,就可以看出李善长当初对于朱元璋是有多么重要了。
“要不了多久,陛下就会动我了。”
先是将元朝的弊政剔除,制定了盐法、茶法、钱法、渔法等,帮助朱元璋恢复和重建社会经济秩序,为大明经济好转做出了巨大贡献。
胡惟庸抬起头,直视着李善长,身上再没有丝毫忐忑与惶恐,直接开口道:“我!胡惟庸,舍我其谁。”
各种奇思妙想,新奇发明更是前所未有。
“不如杨宪不丢脸,不仅你不如他,我也不如他。可正是因为如此,他杨宪是绝无可能坐上中书省左丞相这个位置的。”李善长伸手摸了摸胡须,开口笑道。
“从这一刻开始与我保持一定的距离,慢慢疏远我就行。”李善长开口道。
还不等胡惟庸反应。
李善长便是喊来府内的管家,将胡惟庸给“轰”了出去。
而这一幕,恰好被隐藏在韩国公府外的锦衣卫看到。
李善长的政治嗅觉很敏锐,他预想中的这一天,很快就到来了。
经过之前的胥吏改革事件后,朱元璋知道是时候,该动士大夫手中的权力,让他们知道这不是怂宋,这是在大明,咱给的他们才能要,咱不给谁伸手,就砍谁的手。
老话讲,打蛇打七寸,挖树先挖根。
这李善长便是如今整个文官体系的七寸,是他们的根。
朱元璋想了许久,准备赐宴单请李善长,以庆祝他身子康复,重回中书省。
李善长来到皇宫,这场御宴只有他和朱元璋君臣二人。
他看了一眼眼前的一桌子御宴,那是奢华丰盛至极。
可以说是用了最高的规格,什么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晾肉、香肠儿那是应有尽有啊。
小太监单挑银筷,试完毒。
这就进入正席了。
李善长忐忑之情表露无疑,他跟了朱元璋二十多年,就算达不到老朱放个屁就闻出吃啥的地步,可心中也清楚这一场御宴,那是宴无好宴。
他知道自己这一次代表士大夫文官,挑战皇权,已然是犯了朱元璋的大忌了。
因为在老朱心中,这天下只能是他老朱家的。
“听御医说,李先生身体已经痊愈了。”朱元璋开口问道。
“多谢陛下挂念,臣已经无碍。”李善长连忙放下手中的筷子,谢恩道。
朱元璋抬了抬手,示意李善长继续吃,就当是家宴,不用如此多礼。
“李先生生病的这半个多月时间,中书省都乱套了。”朱元璋夹了一口菜放入嘴中,没有抬头,接着开口道。“我听御医讲李先生之前是急火攻心,一般七八天就能好了。”
朱元璋抬起头,看着李善长,笑着说道:“说实话,李先生你是不是偷懒了,故意赖在家里不上朝。”
“微臣万万不敢如此,臣的病确实昨日刚好,吴太医可以为臣作证。”李善长连忙请罪。
“玩笑话,李先生不用如此当真。”朱元璋笑了笑,接着开口道。“人啊只要上了岁数,病就好得慢,我记得自己当初被元庭那些鞑子砍了一刀,后背开了这么一道大口子,可没两天就生龙活虎了。现在我也不行了,寻常的风寒感冒都要调理很久,年轻时这些病一顿酒就好了。咱今年才五十岁就已经如此了,更何况是李先生你了。”
朱元璋顿了顿,忽然开口说道:“咱记得你今年已经六十有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