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来了客,梅姑想多做几l道菜。可是段斐的人将厨房围满,并不需要她进去。
梅姑一番好意被拒,她再打量起段斐身边的这些人的架势,她心里的那股不安越来越强烈。
宿家地方不大,段斐带的下人也都没走远,不是谈政事的时候,何况宿清焉还在这里。扶薇便只是和段斐闲聊些家常话,姐弟两个都只是说些琐碎日常事。
宿清焉端坐在一旁作伴,偶尔扶薇提到江南景色又有想不起来之处时,他会帮言几l句。
冯安从院外快步进来,立在
()门口躬着身往里望去。段斐瞥见了,笑着对扶薇道:“阿姐,我出去一趟。”()
扶薇点头。她也看见了冯安,她巴不得段斐忙碌一些处理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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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斐起身,一手负于身后缓步走出厅堂,走进院子里。冯安半弯着腰,跟在他身后。
段斐环顾不大的小院,渡着步子朝秋千走去。秋千后面的梅花早就落了,此刻的秋千有些萧瑟之态。
段斐在秋千上坐下,面无表情地开口:“说吧。”
“主子,”冯安拧着眉,“赵北芪、齐云鹤两位将军接连败仗……”
段斐“哦”了一声,神色淡淡。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败了就败了呗。
若一直这么太平,段斐怀疑阿姐真的要在江南之地养老了。
“恒州暴雨,卫小将军的军队耽搁在路上了。”冯安的语气越来越焦急,“若卫小将军不能及时带着援军赶到,风云州恐怕、恐怕……”
“什么?”段斐眼前浮现阿姐与宿清焉的手相碰时的场景,不由走神了。他回过神,慢悠悠地说:“不急。”
“那……”冯安沉默下来。
段斐冷眼瞥过来:“还有事没有?”
“还有一件事,平南王遇刺,听说伤势不轻。平南王的亲信抓了许多名医进王府。”冯安禀,“是长公主殿下的夜影卫所做。”
“死了活该。”段斐随口道。
冯安又禀了几l件事。段斐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一年是那么漫长,他今日终于见到了阿姐,原以为可以解去这一年的相思之苦,可他没想到见到了阿姐,堆在心里一年之久的相思一下子喷薄爆发。
他喟然,若现在还是小时候就好了。若他再年幼五六岁,就可以冲过去拥抱阿姐,在阿姐怀里撒娇、听阿姐温柔的声音哄他。
段斐不耐烦地将冯安打发了,起身回堂厅。
堂厅里,只见宿清焉一个人的身影,扶薇的座位空了。
宿清焉起身,面带微笑和善地说:“阿斐,你姐姐回去换衣服了。”
“你叫我什么?”段斐挑眉。
宿清焉怔了一下,隐约意识到了段斐似乎对他有些不满。
段斐突然笑起来:“姐夫,我与你玩笑呢。你当然要和阿姐一样唤我。”
他缓步往前走,逐渐走到宿清焉面前,微笑着问:“姐夫知道卫行舟吗?”
“见过。”
“哦——”段斐拉长了音,意味深长地看了宿清焉一眼,转身走向椅子。
他在椅子里松散地坐下,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嫌弃地皱眉。他对宿清焉说,又似自语:“没想到阿姐来江南养病,竟是过着这样的日子。这整个庭院都没有她以前的卧房宽敞气派。弟弟来了居然住不下。”
段斐轻笑了一声。
段斐还欲再挖苦几l句,看见扶薇进来,他灿烂笑起,改口:“这小院虽小,却瞧着精心设计过,雅致得紧。阿姐定然喜欢。”
宿清
()焉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没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