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浑身湿透的二人,沈一扬先是惊讶但没声张,开了车门让二人进去,一切如常地离开此地。
“今夜的事别让任何人知道。”沈清淮吩咐沈一扬道。
“明白。”沈一扬动作熟练地拿起对讲机。
车内开着暖空调,两个湿透的人被暖风吹回了一点血色,等到了银月楼,两个人各自回了房间,直奔浴室,把身上那些杂草淤泥洗个干净。
等江珩洗完出来后,发现沈一扬带了沈清淮的私人医生上来给他检查身体。
“淮少吩咐了,一定要江先生检查完才能休息。”沈一扬如是转达。
江珩没有拒绝,配合着医生检查完,吃了些防损伤感染的药就可以歇息了。
等到人一走,灯一关,江珩闭眼躺在床上,在水下濒死之际,脑海里莫名冒出的画面再次浮现。
他不知道记忆从哪里来的,他只看到自己跪坐在一个巨大的法阵中心,怀里抱着浑身是血、了无声息的人,以梅枝化剑,一遍一遍砍着周围晃动的人影。
直到没有力气挥剑,漫天红梅落了满地,目之所及皆是一片血红。
“清淮……嘶……”
“我怎么会想到这样的画面,该不会是脑子进水坏了?”
江珩拍了拍脑门,默默翻了个身,阻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放松身体准备入睡。
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一缕蓝色的炁悄悄探出了脑袋,很快又缩回了他的体内。
第二天一早,江珩被敬业的私人医生叫醒,各种检查又做了个遍,等一套流程下来,再困也清醒了,溜达着下了楼。
一进餐厅,就见阳光铺满的落地窗边,沈清淮拿着勺子搅动面前的咖啡,热腾上升的白雾在光线下有了色彩。
“早啊。”沈清淮余光瞥见走来的人,目光从眼前的咖啡上移开。
“你也被他们薅起来检查了?感觉怎么样?”江珩拉开他手边的椅子坐了下去,面前很快也多出一杯咖啡。
“一切都好,就是太困了。”
沈清淮有些无奈地叹了叹,他说完,江珩看着他忍不住勾了嘴角。
他注意到沈清淮没有像往常那样穿戴齐整,一身都是松松垮垮的新中式睡衣,外面还套了件绸缎外披,看上去闲适放松,整个人的轮廓都柔和不少。
江珩放松了身子靠上椅背,面对沈清淮侧过身,一只胳膊搭上椅背,这个角度,清楚地看到外披上绣着的红梅。
“你堂堂淮少,不想起有谁能拉你起来。”
“原本是想赶走他们的。”
沈清淮用手拿了面前的菠萝包,回头递到江珩唇边:“但比起赖床,我更想和你一起吃早饭。”
白玉般的指节在阳光下发光,橙黄蓬松的面包散发着热腾腾的香气。
江珩张嘴咬下一大口,嘴唇擦过指节,松软的面包入口即化,香甜的味道布满唇齿。
“唔……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