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整个人都成了一个超大号的等身娃娃,只能呆呆望着空白视域。
意识与身体分离,切割感剧烈。
直至抵在洗手池,大理石的微硬触感传入脑海,垂下的潮湿眼睫才轻微动了下。
如被淋湿的黑羽,缓缓瑟缩了下,一点一点掀起,映入透亮黑瞳的光线低微,散发出点低饱和度的光。
“…张嘴,场狩。”
微沙的低低嗓音在耳畔响起,流垂的金色发丝偶有几缕会跳脱地超出碾在他的脖颈,搔挠般携来些许痒意。
他缓缓眨了下眼,慢一拍才意识到自己还咬着t恤的边角布料。
被碾成深红的唇微微启合,于是那快洇湿的布料就很快落下,一点莹亮的口津落在深黑的布料上,被光线一照就明晃晃的。
缓不过神来盯着那点暗沉的痕迹,猫又场狩后知后觉。
……情绪沸腾般,迟来的羞赧欲要再度攀爬上的他眼角眉梢。
“……好乖。”
同样的微沉男声再度传来,隔着蒙蒙的雾与纱,从高处垂下的泠泠视线裹挟着难以抵抗的压迫感。
蛛网般一点一点缚住他的手足、海浪般潮涌着涌上他的呼吸,猫又场狩的脑神经一跳一跳,直觉预警终于失衡、再也发挥不了作用。
……逃不掉了。
完全被束缚住、落入了网中。
低低的夸赞徘徊,如难以逃脱的魔咒般、一点一点收紧,捆缚住最正中的猎物。
“做得很好……场狩。”
“…乖孩子。”
……
“噢!场狩你回来啦——”
余光察觉身侧闪过道影子,正在休息区喝水的灰羽列夫开心仰起手招呼了下。
出乎意料的,黑发少年没有像往常那般直接应了声,而是面色沉沉、周身环绕着抗拒、难以接近的浓厚压抑气息。
灰羽列夫毫无所察,还在开口道,“场狩你去了好久啊,话说起来、你看见研磨前辈了吗,研磨前辈刚刚也在你后面过去……”
他话未完,就见又是一道影子出现余光。
正是话中提及的孤爪研磨,不声不响地跟在后面进来。
只是……两人的氛围好像有点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