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知道吗,我其实一开始就拿你没办法,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我在虚张声势而已,仗着你对我的固有印象强撑着,让你觉得我手上有很多能逼你就范的东西,从而让你早点认输,但其实我手上什么都没有,就一个顾知夏,我又不想和她走的太近,怕你将来跟我在一起后,再回想我跟顾知夏有来往会伤心难过。”
他说得口干舌燥,眼睛也不看她,盯着脚下的白长廊继续说:
“哦,不对,我还有一个筹码,我第一次亲你的时候,不是让你猜设备房里有没有摄像头吗?其实那句话是想以后唬你来着,想利用舆论威胁你,你要不跟我在一起就把我们接吻的视频传出去。”
“这种想法很快就被我否定掉了,因为怕你恨我,所以你看,我其实什么手段都没有,来软的你不乖,来硬的怕你受委屈,我那时候脸上表情全是装的,实际上心里也怕,又没办法,我没遇见比你还犟的人了,但我又控制不住我自己喜欢你。”
他捧着永远也不会飘散的蒲公英花一步步向她走过去。
“林伊,我喜欢你,我知道你不相信爱情会永远,我也不向你承诺这个,我只用实际行动向你证明,看看我们老的时候还能不能牵着手一起散步,你还说想在一个地方存在的久一点,我也会向你证明,你会永远在我心里面。”
林伊满脸泪水,叶景城走到她面前停下,笑着说。
“我现在把我所有的底牌都告诉你了,林伊,你还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奔着结婚的那种。”
林伊所有的话都梗在心头,她一把抱住他,泪水沾满了衣领。
江宴说的不对。
叶景城对林伊,会走完一百步,将自己送到她面前,任她处置。
他是怎样一个人呢?喜欢未雨绸缪,永远站在上风,手段深不可测,手上的筹码永远不会让别人轻易探看。
可他如剥洋葱一般,将自己所有的防护都摊开摆在林伊面前,剥到最后,只剩一颗光秃秃的真心。
他将他的底牌全部亮出。林伊也向他袒露心声。
晚上在庄园房间住下,林伊枕在叶景城的胸肌处,轻声开口:“你还想知道谢少顶为什么为我捅人吗?”
叶景城亲吻她的额头,“你不想说就算了。”
林伊摇头:“那个人叫许靖,把我带到宾馆里,想强我,谢少顶就是在那种情况下捅的人。”
叶景城脸色一下子变沉:“说清楚。”
林伊将事情一五一十给他说了。
眼看面前的人黑眸攀上血丝,戾气浓得瘆人,搂着她的手越来越紧,甚至在微微抖动。
林伊觉得手要被他捏断了,另一只手扒他青筋爆出的手:“疼,你抓得我很疼”
叶景城没反应,身上的每个暴戾分子在叫嚣扩大,眼尾锋利,凶悍怒意混沌了理智,脑海里全是林伊绝望无助的画面,剐得他血肉模糊,每一个画面都让他压不住火。
“叶景城!”
一声大喊让他的理智回笼,侧头看见林伊慌乱的神色,再一低头,看见那团小巧的手被他捏的变形,连忙松了手。“对不起。”
他脸色发白,惊惧后怕,手指发红。
林伊握住他的手,温声道:“已经过去了。”
他没说话,抱住她摁向胸口,感受到怀里的真实和她身上熟悉的味道,才让心头俱意稍稍松弛。
“我以后会保护好你的。”他对她说,也是对自己说。
卧室里开了地灯,照明女人安静的睡颜,叶景城静静地看着她,她睡着时总是安静又乖巧,漂亮的脸蛋贴着枕头,呼吸均匀。
他起身下了床,关了灯出了卧室,拉开窗台的门,拿出手机在各个人脉网里放消息。
帮我找个叫许靖的人。
然后打通江宴的电话,将许靖事件中与沈昭颜有关的事情跟江晏说了,江晏听后声音发沉,说了声谢了后订机票找沈昭颜去了。
叶景城看着外面摆放的满园灯海,沉吟片刻,拨了最后一个号码。
号码滴滴声一声声回荡,他撑在阳台上,电话很快接通,他举起贴在耳朵,敛着眸,侧脸轮廓冷冽。
“爸,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