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躬身离去。
………………
陆景灼正坐在侧间翻阅农书。
东凌在旁伺候,一边盘算自己的小心思。
要不要快点道个歉呢?
太子殿下太能藏住事,他不指名道姓点出自己的错,不代表他不会记着。
有道是“伴君如伴虎”,他早前在宫里见惯那些太监,前日还耀武扬威,后日就被拖去杖责,要么死了,要么残了,总是结局凄惨。
东凌借着倒茶的机会,又打量陆景灼一眼。
主子刚刚把才翻过去的一页纸又翻了回来,显然心思不在上面。
东凌更慌了。>>
应该不只是虫子的问题吧?
应该是因为跟太子妃吵架,所以主子才会如此。
他放下茶壶,两只手搅在一起。
不行,还是先认错吧。
东凌“噗通”一声跪下来。
声音极其清脆,陆景灼睨他一眼。
东凌道:“奴婢不该碰那只虫子,请殿下恕罪!”
“……”
他好像没有开口怪责过他吧?
陆景灼淡淡道:“起来。”
“奴婢不起,殿下不恕罪,奴婢一直长跪不起。”东凌用额头抵着地砖。
陆景灼扬眉:“你觉得这是罪?罪在何处?”
“罪在奴婢不该听从太子妃,奴婢是殿下您的随从,您没发话,奴婢不该擅自动手……哪怕是只虫子,奴婢也该先等殿下下令!”
东凌嫌少犯错,今日是因为楚音没带宫女,他才如此,但也不过是赶只虫子,竟怕成这样。
难道自己表现的如此明显?
他一阵沉默。
东凌的心跳得“砰砰”响,不知太子在想什么。
但愿不会真的惩罚他。
陆景灼忽地问:“你只是因为擅自出手才觉有罪?”
“这……”东凌不太敢说,吞吞吐吐道,“也不全是,是,是因为太子妃她……您是太子妃的夫君,该当由您……总之,奴婢有罪!”
“……”
他听出来了,确实东凌觉得他想亲手弄走那条虫子。
可当时只是瞬间的念头,竟就这么泄露了。
他真的……有那么想吗?
陆景灼捏了捏眉心:“起来吧,我不怪你,但下不为例。”
“殿下宽厚,奴婢铭记在心。”东凌起身,退到一边。
茶水渐渐凉了,香气也淡下去。
陆景灼想起楚音昨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