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对方看完回复,他就快速发去了文字短讯。
【表情就是最好的证明了吧,一目了然哦。如果这个还不够,我还能找到另一个证明,不过需要等一阵,我没有把那个东西带在身上。】
【…。。所以,够吗?】
"。。。所以,够不够呢?"
干穆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本就没打算这么轻松放过荻原研二,毕竟记忆模糊了,确实需要好好加深一下印象,小伙伴本人都自愿站出来找死了,哪还有手下留情的道理。
但耐不住研二这个家伙又讨打又狡猾。
他发过来的照片,跟数码宝贝没有任何关系,更和所谓的证明毫不相关,只是非常普通的一张合照。
警校门口,那株仿佛年年不变的樱花树下。
六个年轻人勾肩搭背,面朝镜头,凝固的时间留下了七年前还很青涩的他们。
虽然从有点收敛的笑容中看不出来,但幸运的主角降谷零挤在中间,是他们六个中最高兴的,也不知道他到底在高兴什么。
其他四人的表情差不多,各有各的笑法,共同点是精神奕奕,肩撞着肩,能挨多近挨多近。
有一个最不该高兴的人混入其中,明明只是敷衍地凑在最边上,却硬是被人拽着,使劲往镜头中间拉。
即使是没有离开前,千穆也不知道,当自己因为无法拒绝只能出现在镜头中,对着帮忙拍照的贝尔摩德和她手里的相机,那一刹那,脸上究竟出现了怎样的神态。
"咔擦"声响得太快,照片在他还没调整好表情时就拍好了。
"藤原副班"当天就洗好了照片,送了他们每人一张,也把电子版传给了他们。
可能其他人都把照片郑重地收藏了起来,千穆拿了洗出来的照片,转个背就还给了贝尔摩德。他当时还在为救不救人而迟疑,下意识拒绝了会动摇自己判断的东西。
电子版的照片倒是留在了手机里,可他一开始是刻意不看,后来是完全忘了照片的存在,再后来,原来那个手机和他一起在高空化为了灰烬,里面存着的东西,也就再找不回来了。
因此,着实经过了相当漫长的时间,千穆才再次看到了这张照片。
每个人都很陌生,每个人却又无比熟悉。
不必再亲见本人,才能拼凑齐缺失的记忆拼图,一张照片竟然就够了。
图像的颜色不受时间侵蚀,永远清晰而鲜艳,不经意间,那一年来所有重要或琐碎的细节便流淌了出来。
红发男人轻轻眨了眨眼。
"是那时候的阿源哇,阿源你之前骗我,哪有一脸不情不愿,你明明笑得很开心嘛!
"没有骗你,只是我以为,自己应该是那个表情……现在才知道,唔,原来不是啊。''
"你对年轻的自己到底有什么误解呀,明明早就已经过了死不承认的年龄了,阿源果然是从小嘴硬到大……哦哦!这是还没见到的班长!这是卷卷警官!好嫩哦,我觉得卷卷警官戴墨镜比不戴墨镜更帅哎。
"你好像说了一句奇怪的话哦。啊,因为墨镜是我选的呀,你没见过他之前的品位……这么一看,他的头发原来不是被我烫卷的啊。"
"噫噫!你把耿耿于怀想把他头发拉直记成烫卷了!放过卷卷警官吧—
莉原研二半天等不来回复也没办法,罪魁祸首是他自己,谁叫他用一张感情牌,把某个男人快忘光的旧仇都勾了出来。
吃完午饭后,贝尔摩德和Gin都离开了,千穆收拾完极速冲来找揍的某人,小睡了一觉,进入了数码世界的研究所。
照片送达之时,他和阿古,就在那间投影出满壁界融完成度的隐藏实验室中,一起歪头看着手机。
"是这个卷毛莫名其妙的一拳,害我过了一段相当煎熬的岁月呢。"
"是这个乱给人起昵称的家伙,开的一手直通地府的好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