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干部呵呵打了招呼,鞋厂书记看了眼静悄悄的服装厂队伍说,“你们队伍好安静啊。”
林巧慧淡淡的笑了笑,“出发前我就跟她们说大家都是军嫂不能丢了厂里的脸,所以大家都自觉的遵守纪律不说话了。”
鞋厂书记脸一僵,“队伍也好整齐。”
林巧慧呵呵,“还行吧,也没提前练习,就是大家都自觉,有主人公意识。”
鞋厂书记脸上的笑都快维持不住了,有些埋怨道,“大妹子,你这不厚道啊,提前也不跟我们说一声,你看看我们队伍乱糟糟的,这对比也太明显了。”
林巧慧无语,“所以你们队伍纪律差还怪我们了?没道理啊。我们厂我也没命令她们做什么啊,最主要还是靠自觉。”
鞋厂书记说不出话来了,心里酸的不行。
两个厂子的工人都是一个家属院的工人,甚至鞋厂厂委和工会的干部对应的级别也都更高一些,鞋厂以前什么都压服装厂一头。
但现在可好,完全反过来了。
人家服装厂的工人甚至不用大声吆喝就能整整齐齐,而自己厂里这些,领导干部们吆喝的喉咙都哑了,这些工人也叽叽喳喳的说自己的小话。
都是一个家属院住着,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林巧慧看着她说,“你们先进?”
“你们先。”鞋厂书记笑着让自己厂里的人往边上站站,既然自家鞋厂做不到人家服装厂那样,那就看看人家服装厂的精神面貌,哪怕学一星半点也行吧?
当然最令鞋厂书记郁闷的是,今年元旦福利服装厂的比她们鞋厂多了半斤油,干部直接多了一斤。
当初工会的林娜还不服气去部队后勤处讨说法,结果被打了脸。
后勤主任直接把两家厂子去年和今年的产量拉出来作对比,结果太明显了,自家鞋厂产量平平甚至达不到部队的要求,服装厂的工作更繁琐,结果人家产量连续两个月都非常高。
任哪个领导也更喜欢勤快能干的工人。
鞋厂书记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看着服装厂的人过去。
她扭头对林娜说,“你看看人家这精神面貌,再看看咱们厂里的……”
对此林娜也觉得郁闷,她道,“服装厂以前也就这样,现在变化也太快了,她们都说是因为赵夏意,从到了厂里那小手段是一个接一个……”
“那算什么手段。”鞋厂书记嗤笑一声,“那是人的本事,咱们两个厂子的人少吗?为什么其他人都没想到,偏偏就她想到了?我也想要这样的小手段。”
不是说赵夏意就聪明绝顶,点子多,而是她年轻有干劲儿,不像她们这些上了年纪安于现状,就想在固有的位置上安安稳稳,最好是越清闲越好。
但赵夏意偏偏就干了,还把工会整个给带动起来了,尤其车间工人的积极性也直接调动起来了。
林娜叹气,“可惜这样的人才不是咱鞋厂的啊。”
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得扔。
等赵夏意和李甜带着表演的人过去之后,鞋厂书记的目光从赵夏意的脸上挪开,“这也太漂亮了,漂亮还能干,为啥不是我家儿媳妇呢。”
林娜笑道,“人家公婆虽然关系不好,但老公公老婆婆厉害。”
这点鞋厂书记还真不知道,“她公婆是谁?老公公老婆婆是谁?”
林娜打听的清楚便说了,鞋厂书记了然,“原来如此。”
服装厂的人过去了,鞋厂的也跟在后头进去,偌大的礼堂能容纳上万观众,可见一斑。
但这边军人多,所以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来看节目,所以按照部队的要求,其实元旦节目是要连续演三场的,毕竟当兵的人多,分批观看。今天上午一场后,晚上六点还有一场,明天上午是第三场。
这事儿之前赵夏意也和季亚兰等人说过,结果她们觉得她大惊小怪,“演一次也是演,两次也是演,那就演呗,咱总得对得起那两块五的雪花膏呗。”
赵夏意笑了起来,但季亚兰也的确说的没错,既然这样她也说清楚,“我请了五天假,后头李甜和蔡部长会带着你们,你们可一定要好好表演啊。”
“那更放心吧,我们还想以后也参加表演呢,肯定不能坏了咱们的名声的。”
八个人纷纷表示都会好好干,赵夏意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吃饭啥的一定注意……”
“哎呀,赵部长,你年纪轻轻怎么跟我婆婆是的,管的这么多呢,我们都知道,都知道。”
赵夏意无奈乐了,“行,你们知道就行,我也不说了。”
落座后,厂委和工会的干部穿插着坐在工人中间,既能和工人同在,又能维持秩序。而服装厂这边多安静,鞋厂那边就多吵闹,光找座位就咋咋呼呼闹了好半天。
两厢对比太明显,鞋厂书记和厂长看着部队领导都看了过来,脸面都丢尽了。
八点五十九分,锣鼓喧天,元旦文艺汇演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