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着墙,她慢慢地走向了那间房,手摸向了门把手。
随着门被推开,淡淡的消毒水味扑鼻而来。
靠窗的病床上躺着傅南依,她消瘦的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床头摆满了一些顾言溪叫不出名字来的仪器,不断地发出运作的声音。
这个布置得分明温馨的房间,此刻却弥漫着一层说不上来的灰暗和死寂。
病床上的人像是一朵凋零的玫瑰,那张苍白的唇了无生机。
顾言溪轻轻握了握傅南依瘦得能看得见筋脉的手,像一只脆弱的树枝,仿佛稍稍用力一拧就会断掉。
“傅南依,我来看你了。”
顾言溪看不懂那些仪器,也不知道之前听到的关于“生命体征趋向于死亡”是什么概念。
可她不希望她死。
病床上的人不会回应她。
“我听他们说你挺不下去了。”顾言溪努力地克制平静,可声线还是在微微颤抖着,“怎么会突然就变成这样。”
“对不起,傅南依,都是我害了你。”
“如果可以,我更希望躺在这里的人是我。”
顾言溪攥住傅南依发凉的手指,温度的流失像是生命的流失。
那只手她怎么都捂不热。
死亡线的那头,是死神,是命运。
“是不是每个人都无法同命运抗争?”顾言溪无力又晦涩地说出这句话。
她以为自己可以扭转命运,改变傅南依的死,然而事实上,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死亡,最终还是降临在了傅南依头上。
而她什么也做不了。
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去吗?
“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