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息还在她耳边缭绕:“慕慕,今夜我不会再放过你了,准备好了吗?”
红霞的光把她的脸染得更红了,她忽然想起来,推他:“按照习俗,你现在不该是要去敬酒陪客人的吗?”
“……”就挺会破坏气氛的。
婚礼有重重礼节习俗,这一天下来龙孝羽循规蹈矩,步步不落,唯独这敬酒,他压根就没打算去。
酒要喝,他只跟她喝。
人要陪,他也只陪她。
天还丝毫未暗,龙孝羽点亮红烛,用合卺杯倒了两杯清酒:“我们先喝合卺酒。”
慕梓灵觉得不去好像有点不合适:“那喝完合卺酒,你就去敬酒?”
“不去。”他将斟满的酒杯递给她,很理直气壮的理由:“天要黑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敬酒值几钱?
哪里是天要黑?分明是不想去。
慕梓灵好无奈,都不想戳穿他那点小九九了,她接过酒杯。
一人一杯合卺酒,交杯饮尽。
放下酒杯,慕梓灵两只手又无处安放了,又紧紧攥在了一起。
她假装淡定:“不去没事吗?会不会不礼貌?”
“没事。”龙孝羽不急不缓的帮她取下头上、身上的金饰和环佩:“有白晓生他们,陪客这种事他们擅长。”
这说的是什么荒唐话?
不过好像挺对头的,风悦涧能远近驰名,不就是因为有白晓生和秋芷柔左右逢源,热情招待客人的嘛。
慕梓灵不做声了。
龙孝羽取下她头上的金步摇,三千墨发散落,前一刻精致美,这一刻凌乱美,平添三分媚色,三分随性,余下的四分是难掩的娇羞。
他的人儿比夕阳美,比红霞妖,比落日湾的景还要夺目。
夏日盈盈,龙孝羽眼里逢春,有浓浓春意从余光中溢了出来:“慕儿……”
他动情了,很浓。
慕梓灵头埋得很低,不敢看他。
他俯首,吻了吻她的发丝,从托盘上拿了一把红剪子,剪下她一绺头发。
慕梓灵茫然抬头。
他说:“最后是合髻礼。”他从肩头随意揪了一绺头发,把剪子递给她:“你给我剪。”
“好。”慕梓灵也剪下他一绺头发。
龙孝羽用一根细红线将两绺发丝缠绑在一起,然后装进了她之前绣的大红荷包里,最后他又把荷包放在一个带锁的锦盒,珍而重之的把锦盒收好。
头发由血液供养而成,合髻礼,寓意结发夫妻血脉永相连,生死永不离。
看着他每一步细心又细致的动作,慕梓灵忽然想起来他先前莫名其妙跟她说的‘要一步一步来,按照步骤来’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