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简单地洗了个澡,拉开移门一眼就看见了摆在她脏衣服上的是没见过的黑色短袖。
地上还有一双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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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男朋友了?
魏枞应拿着自己拖鞋和短袖站在浴室门外将里面打电话的内容听得一清二楚,一口一个宝贝和亲爱的。
看着手里的东西,愤懑地丢在地上。
气鼓鼓地回到卧室,坐在床尾心跳加速,血液直冲脑子。
那个男的和他长得像不像?
转念又想,如果像呢?如果不像呢?
意识到不像反而让自己更生气之后魏枞应无力地倒在床上,他好像从来都弄不懂感情这种东西。
以前不明白前女友为什么这么喜欢自己。
现在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忘不掉时筠。大约是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他不觉得自己是一个长情的人,可是时间没有消磨掉这份喜欢,只要时筠一出现,三年里一千多个日夜里自欺欺人已经消失和忘却的喜欢就能拔地而起。
他从床上坐起来,走到浴室门口。
花洒的声音透过门传了进来,魏枞应捡起地上的衣服和拖鞋,拧开浴室的门,干湿分离的毛玻璃挡住了他的视线也挡住了时筠的视线,他轻手轻脚地将这些东西放在她出来就能拿到的地方。
时筠没再问他是不是睡在卧室里,总觉得他会夹枪带棍阴阳怪气肯定会回答她一些别的答案。
让出浴室的空间,时筠将脏衣服塞进洗衣机里,没有立刻机洗。
手机里信息不少,杰夫挂了电话之后又给她发了几条和教授使唤他们这群免费劳动力时差不多的冠冕堂皇的感谢。
布哈里问她借用了汽车,还有一些别的同学的信息,时筠一一将那些消息回复。
顺便设置了一个明天中午的闹钟,提醒自己不要在医护活动里迟到。
坐在他卧室的床边,时筠将手机里所有的消息都回复完了,扭头打量着他的卧室,和首府的卧室比起来,他这栋公寓里少了以前那些随处可见的书,取而代之的是各种高达和赛车模型,还有他的奖状奖牌和奖杯。
魏枞应洗完澡回卧室的时候,时筠就坐在床边盯着他书架上的奖牌看。他没做声,走到床边拿起一个枕头。
枕头刚离开床,一道视线也落在了自己身上。
时筠:“你不睡这里吗?”
魏枞应拿着枕头隔着床的宽度距离看着她:“我们什么关系啊?睡一张床?”
自己问完她没说话,没得到回答和得不到想要的回答一样让人恼火。转身要走,手里的枕头受力被拉住了。
时筠抓着枕头的一角:“就是因为没有关系,睡了一张床之后没准就有关系了。不睡一张床怎么发展关系?”
他抓着枕头的另一角也没有松开:“你男朋友知道你现在这样吗?前脚才打完电话宝贝亲爱的,下一秒就能跟我睡一张床了。”
时筠松了手:“你不信我喜欢你是吗?”
魏枞应将枕头夹着胳膊下:“你自己信吗?”
她眼神坚定:“我信。”
又是这双眼睛,一含泪就让人觉得可怜,一注视就让人觉得满是爱意,一点点不同就是另一种风情。
魏枞应凝视着她的眼眸,呵了一声:“但你以前连你自己都骗。”
骗她自己,他是贺昀。
她在魏枞应这里已经没有任何的公信力可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