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穗做工粗糙,简陋陈旧,怎叫我拿得出手给你。”
起央追拉长了回话的声音,“哦?”
梁怀惔背过身。
“剑送你,穗留下。”
起央追饶有兴趣打量他,“我平日用惯了刀,使剑不顺手,就不夺人所好了。”
“只是这穗嘛我瞧着挂在剑上,将剑称得很是不错,衡之不若就将穗给了我。”
梁怀惔听完,良久没动,少顷转过身来,脸上早没有了一直原本的笑意和寡淡。
他面露暴戾,目光阴鸷,死盯着起央追。
起央追直起身子,正色,“不装了?”
梁怀没接,脸色很不好看,他外号别人称祖宗,从来也不是什么好性的主。
起央追与他相熟,能不知道?
“你我兄弟多年,向来有什么话都是坦白直说。”
“如今倒为了一个女人,衡之竟也磨了性子,跟我推三阻四,玩起你们南梁人那套官腔作派,真叫我想不明白。”
剑和穗,不过是打太极的幌子。
哪有什么真正想要的剑和穗啊,他始终惦记的就不是这个。
梁怀惔这样的人,竟下性耐着脾气陪他逛汴梁,还给他指着去处,守着他玩。
大费周章布置安排,不管去哪,都要挑最好的,最像的,不像的也要叫老鸨子教了有几分像。
真正目的是想叫他流连忘返,忘了那小流莺吧。
只可惜,越跟他这样搞啊,他就越心痒,还真是巴巴惦记上了。
“衡之啊,你说说你,跟我藏什么拗什么呢?”
起央追很不理解,女人不过都是衣服,梁怀惔何必。
好在这几日,借着玩乐的明面,他私下也吩咐人去查了。
梁怀惔沙场用兵,他怎么不懂得,适得其反这个道理呢。
这么做,只会越来越激起他的好奇心。
即懂,那除非,遭他惦记的小流莺对他真的非常重要。
既如此,他就更要看看。
“一个女人,就算稀奇点,这都好几日了,你玩玩够,也转手给了我过过瘾。”
起央追话音刚落。
梁怀惔兽性发了,擦拭好的刀刃以疾飞的速度扎进起央追的手掌虎口处,使劲钻抠他的一块手背肉,血顺着坏掉的桌角流下。
起央追疼得额上冒起冷汗无数。
那刃沾了辣酒和盐。
梁怀惔逼近前,以压迫性的姿势,仿佛与人撕扯割拉,他咬牙切齿道。
“阿央,论到这份上,我既摆明了不给,就别想着碰了,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