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个点,他说到了点上,傅忱不敢回西律,他为什么没回西律。
梁怀惔负手而立,“谁说我没有去过西律了?那地方我早年待过,熟着呢。”
他当年辗转为了求药,最先到的地方就是西律了,玢王是他曾经的盟友,如今往西律,按着如今的局势,必然可以再次结盟。
起央追懵,“你什么时候去过西律了?”
梁怀惔没跟他多说,他又不是真正的梁怀惔,真正的梁怀惔自然是没有去过西律,他是莫衡之啊,莫衡之,自然是去过西律的。
“好吧,就算你熟,你要去。”
“你自己要去,还非要拖着你的阿囡了?”
“她能跟着你奔波劳碌?”
梁怀惔转过来,对上起央追的眼睛,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央,你我兄弟一场,这一趟水太深了,你听我的话回西域,不要跟着掺合进来。”
起央追抖掉他的手,“好你个梁二,始乱终弃,说好的,当初你被抓,要是能够平安回来,就把你阿囡给我。”
梁怀惔玩世不恭地笑,“我什么时候说了?”
“你他娘耍赖?跟我玩阴的?”
梁怀惔挑眉,不管如何,总算是把怀乐带出来了,他双手枕到脑后,难得一丝轻松。
“是又怎么样,兵不厌诈,我没有教过你?”
“你奶奶个大腿。”
起央追当场破口骂人。
“随你骂,我家祖上没有人。”梁怀惔满不在意。
他伪装声色犬马太久,难得露出几分真性情,起央追看着他此刻的模样,既觉得陌生,又觉得这好像才是本来的他。
从前认识的梁怀惔,好似都是戴着面具的人。
“你真够意思啊。”起央追恨不得给他两捶,他真是挠心抓肝,想要知道过去的事情,可惜梁怀惔那嘴巴闭得特别严实。
正所谓蛇打七寸,若是没有人,他的软肋正是怀乐。
“我且跟你讲了,你若是不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我就就到小流莺面前乱说,什么都说。”
“我能理解你的苦衷,我就看看她能不能理解你的苦衷,你能瞒到几时?”
打着七寸了,梁怀惔真有些慌了。
他蹙眉头,一记眼刀飞过来。
起央追被逼急了,矮他半截,气势也不输。“你跟我急眼有用吗?有种干脆把我舌头割了。”
“否则我还是要说。”
“我是不会回西域的,你休想把我撵走,我跟在你身边一日,直到弄清楚所有的事情为止。”
梁怀惔面色凝重,久久未语。
他看了看起央追,又看了看远处,似乎是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