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外貌让张肃联想到中东的舞娘,皮肤是橄榄色,深褐的眼睛几乎会发光,头发是一头长长的黑色卷发,在中段编成长辫,像单辫鬃毛,垂在她的肚脐旁。
正如她对小窝的装修一样,索拉娅的衣服也偏爱鲜艳的色彩和图案。
即便在这样寒冷的早春,她也只穿粉紫色的扎染连衣裙,手腕和脚踝上都挂着叮叮当当的手镯和脚链,头发上挂着网状黄铜头饰,脖子上戴着厚厚的好几层金链,起码有3公斤重。
张肃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戴着它们入睡的。
索拉娅沉甸甸的样子,超级大,多汁!早穗看着就很开心。她躲起来,看索拉娅和张肃,意识到索拉娅跟礼奈老师都很适合当妈妈,宝宝绝对饿不着,还会吃得饱饱的。要是谁能娶她们,那更是幸福到死。
“你说过的,现在是时候了,雅威还是阿撒托斯,绯红之王还是吞星,露法斯还是吉尔伽美什,奸奇亦或是全王……祭奉必须完成,我内心的火焰需要越点越旺!”索拉娅兴致勃勃。
“首先,我给你带了吃的。因为据说你总是一个人走来走去,漫无目的,吃饭也不准时,经常错过饭点。”张肃坐下来,给索拉娅打开一个饭盒。
饭盒很漂亮,里面有白米饭、芝麻粒、半条秋刀鱼、切干净的生菜、西蓝花、菠萝片、海苔以及一个圆润的煮鸡蛋。
索拉娅目光频闪,有些神经质。
“这是伱做的?你的大手亲自下厨准备的?”她眨了眨眼。
“我们的员工只在饭点配菜,所以我当然得自己准备。趁热吃吧。”张肃说,“崽崽的制造需要补充体力。”
“你说得对,我三天没吃东西了。”索拉娅神经兮兮地笑起来,然后打开餐具盒,斜跪在地上开始用餐。
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羞羞的事?早穗趴在树丛里都等急了。
“过去几个月里,我尝试给你找一些工作,换一个好点的地方住。不过你要么不到岗,要么拒绝在室内休息。一言以蔽之:极不配合。”张肃说。
“我?我不需要配合。和星星的永恒命运相比,我们,你们都只是漫长时间中的一页书,不,半页,一行!一行字都不到,一个字,一个字和另一个之间的缝隙,是纸张亚麻纤维上的细菌。没理由听你的话!”索拉娅说。
“但这里是安心院,就像一个大社团一样,就是那种古代人一起因为某种原因而聚在一起的结社,在一定的规矩下做一定的事情。你毕竟是俘虏,如果无法接受安心院的秩序,就只能去新东京第一魔女监狱。”张肃说。
“他们——不!崽崽!他们不会帮我。不!话说回来,如果他们愿意帮我,我宁愿搬到那里去。”索拉娅语气激烈。
“这就是我们今天最重要的事情。”张肃沉稳地说,“交易,这个崽崽,换你配合安心院的工作,你可以从这个窝棚里搬走,搬到工作人员的宿舍里去,那里的房间远比这里宽敞,更安全,露台上,我还会给你装一个天文望远镜。”
索拉娅眨了眨眼。
“从、从没人跟我说过这么优惠的条件。”她吞吞吐吐地说,“全是好事,好事与好事,以及好事。”
她说话的时候,呼吸中一直流转出一股淡淡的香气,像是那种甜腻的糖果香。
可能全身上下都被那些瓶瓶罐罐里的油料与香草给腌入味了。张肃想。甜美至极,像一道菜。
“很多事情都有失去平衡的风险。”张肃说,“也许你能帮我占卜未来也不一定。”
“你?你对未来的认识比我更清楚,你看得很清楚,在不同的世界线上跳跃,奔跑。你怎么可能会向我问未来的事情。”索拉娅眨眼。
“情感方面的。”张肃说。
“一切都是星座问题。你是什么星座?”
“7月4日生,我从未关心过星座。”张肃不假思索地回答。
“巨蟹座!你知道吗?巨蟹座的意思就是,你伸出很多个爪子,你变化无常,又不太负责,你时而表现出冲突性,有种愤怒,歇斯底里,横行霸道,利己倾向!时而又表现出温柔和热情的美德,不爱和其他人争雄。”索拉娅说。
“嗯……”张肃聆听。
“还是你!你的爪子太多了,八个爪子,你喜欢跟不同的女人秘密地交往,不擅长公开宣布恋爱。你想要那些心智上更成熟的女人,你心底最大的渴望就是找一个比你更强悍、更热情、更有雄心壮志的女人,然后被她包裹着,被她保护着。你说,我说的对吗?”索拉娅用星象学分析。
歪日。还是大肃老师会玩。早穗心想。
“我第一时间觉得很相似。但这是巴纳姆效应的结果。”张肃纯粹理性批判,“还是回到崽崽上来吧。”他看索拉娅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