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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八尺旗枪素练悬!”
“若果有一腔怨气喷如火,定要感的六出冰花滚似锦,免着我尸骸现!”
“我窦娥死的委实冤枉,从今以后,着这楚州亢旱三年!”
这一次,没有展护卫,没有包青天,窦娥被处斩,临死前发下的誓言一一应验,血溅白练,六月飞雪,根据常识,这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这是连天地都被她的冤情所触动,完成了她的心愿!
接下来,本应还有三年之后,窦娥之父窦天章为她翻案,冤案昭雪的剧情,但此时,勾栏之中的气氛已经开始有些控制不住,戏台之上,已经准备开始演出的伶人只好无奈的停下。
场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望着戏台的方向怔怔出神,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泪流满面。
窦娥是不幸的,是悲苦的,然而能坐在这样场合看戏的,有几个是富贵人家,他们比窦娥的身份,并没有高贵多少,他们平日里,也要受到各种黑恶势力的欺压。
这是窦娥冤,也是他们的冤。
这出戏显然已经无法再演下去了,勾栏管事只好宣布,《窦娥冤》的最后一折,延后再演。
众人走出去的时候,只觉得这天上火辣辣的太阳,竟是没有那么炎热,反倒有些遍体生寒,身上倒也出了些汗,只不过却是冷汗。
“你们这是怎么了?”
“戏演完了?”
“好不好看?”
“到底怎么样,你们倒是说句话啊!”
……
场外的众人从已经出来的人身上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而此时,第二场已经快要开演,也顾不得询问他们,飞快的涌入勾栏。
许久之后,第二批魂不守舍的人走出勾栏。
一桩冤案惊天下,六月飞雪动苍生。
短短数天时间,被人们称为“千古第一奇冤”的戏文,传遍了京都。
京都大大小小数十座勾栏,别的戏已经暂时停下,从早到晚,唯有一场《窦娥冤》,在每一座勾栏中,不停歇的排演。
京都县衙。
刘县令看着眼前厚厚一叠的状纸,顿时觉得眼前有些发晕,瘫软在椅子上,喃喃道:“堂堂京都,天子脚下,哪来这么多的冤案……”
下方的赵捕头脸上露出苦笑之色,说道:“刘大人,您就别抱怨了,这几天,哪里的县衙都是一样,楚州和我们邻着,楚州刺史和那山阳县令,已经被人骂的体无完肤了,京都民众义愤填膺,甚至有人跪在宫门口,跪求公主殿下彻查冤案,还窦娥一个清白……,这,这只是一部戏文啊!”
刘县令愤怒的拍了拍桌子,大声道:“可是这么多的冤案,你让本官怎么查!”
“大人,这真的算不了什么,您这么想,要是再那戏文里,草菅人命的,不是山阳县令,而是京城令……”
“住口!”刘县令脸色一白,整个人都打了一个激灵,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大声道:“击鼓,升堂,本官今天要断十个!”
京都,街道之上。
一名男子看着身旁的女子,委屈道:“娘子,你相信我,我的钱袋真的是丢了,不是在外面养了狐狸精啊!”
那女子一脸不信,怒道:“你还狡辩,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你以为我闻不出来……”
那男子无奈之下,从怀里掏出一瓶香水,说道:“这是我用存了一年的私房钱,给娘子买的生辰礼物……”
他哭丧着脸:“你居然怀疑我在外面养了狐狸精……,我,我真是比窦娥还冤啊!”
“什么,你还存了私房钱!”
“------”
街角,有妇人追着八九岁的顽童出来,怒道:“你说,你今天没有去学堂,是不是去勾栏了!”
那孩童停下脚步,摇头道:“我没有,你冤枉我!”
妇人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还敢骗人,学堂的先生都告诉我了!”
“我真的没有!”孩童猛地摇头,大声道:“娘,你冤枉我,我如果冤死了,定要血溅白练,六月飞雪,让这京都,大旱三年……”
“还说没有!”妇人当街扒下他的裤子,啪啪啪几巴掌就下去,一边打一边道:“我让你血溅白练,让你六月飞雪,让你大旱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