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沧州州城数十里外的某处村落。
发须皆白的村正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哀求道:“管家大人,您就再给我们一点时间,宽限宽限几天吧,前两天村子里面才遭了劫,就剩这一点儿救命的粮食了,您要是把这些粮食拿去了,大家就没办法活命了啊!”
一名身穿缎衫的中年人看了他一眼,冷声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们被抢了,关我何事,我只知道,你们该交的租交不了,回去以后,老爷就会责罚我,我给你们宽限,谁来给我宽限?”
他看着身后的几人,说道:“还愣着干什么,粮食全都带走!”
几名下人将布袋背在身上,下方的人群中,十余名粗布衣衫的汉子面露悲愤,却也只能站在原地,不敢有任何异动。
若是他们对这些人动了手,明天上门的,就是官府的捕快了!
眼看着几人将粮食搬上了马车,中年人看了看下方,皱眉道:“只交了三成不到,我再给你们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之后,要是还交不上来,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半个月……”那村正眼看着几人将村子里最后的粮食带走,瘫倒在地,双眼无神,喃喃道:“半个月,半个月……,半个月,大家就都饿死了……”
他箕坐在地,指着天空大骂:“贼老天,贼老天,你这是不给我们这些人活路,你这是让我们去死啊!”
村民们无人开口,皆是眼神空洞,怔怔的望着前方。
秋收刚过,所有的粮食就被悍匪抢去,交不上租子,主家将他们所有的粮食都搜刮而去……
这整个村子,近百张嘴,眼看着就要断粮了,怎么能活到来年……
这狗日的世道啊,根本不给他们这些人活路啊,要是公主殿下还在,那该有多好……
“小云,小云……”妇人惊慌的声音惊醒了众人,纷纷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一个七八岁左右,衣衫褴褛,头发乱糟糟的女童倒在地上,那妇人蹲在地上,抱起女童,惊慌的摇晃着。
“小云,你怎么了……”
村正从地上爬起来,快步走过去,摸了摸那女童的额头,摇了摇头,说道:“这孩子病了好几天了,赶紧找大夫吧,再耽搁下去,人就没了……”
妇人面露绝望,他们连饭都吃不上了,哪里还有闲钱找大夫?
她抱着那女童,声泪俱下,恸哭道:“小云,小云,娘对不起你,娘对不起你啊……”
“这位大嫂,发生什么事情了?”
听到身旁传来声音,妇人猛地抬起头,看到路边有一位青年走了过来。
青年走到妇人身边,蹲下身子,掐了掐小女孩的人中,小姑娘悠悠醒转。
她看了看妇人,虚弱道:“娘,我饿……”
妇人急忙擦了擦眼泪,说道:“娘去给你找吃的……”
青年从怀里取出一个包裹,打开之后,从中拿出一个馒头,递给小姑娘,说道:“先吃点东西吧。”
小姑娘怔了怔,下一刻,就接过馒头,狼吞虎咽起来。
青年又回过头,对站在路边,肩膀上有着一个红色十字袖标的人说道:“这小姑娘病了,你来帮她看看。”
他看着那妇人,笑道:“别担心,他是大夫。”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妇人愣了愣之后,立刻跪倒在地,对那青年磕了几个响头,大声道:“谢谢您的大恩大德,谢谢您的大恩大德……”
青年摇了摇头,笑道:“不用谢我,要谢,就谢天后娘娘吧……”,!
来,沧州数次易主,先是有豪强借着国内乱势,趁势而起,攻进州城,杀死刺史及其佐官,自立为王。
当然,几个月后,他们就被朝廷派兵剿灭,后来沧州又受到数次豪强势力的冲击,朝廷退了又来,来了又走,直到前两年,端蓉公主以铁血手腕,近乎肃清了沧州的造反势力,颁布了数项利民政策,让沧州的百姓,有了短时间的休养生息。
只可惜好景不长,就在一年前,端蓉公主遭受朝廷和数股招安势力的围剿,兵败之后,音信全无。
如今的蜀州,明面上已经被朝廷收复,但以朝廷的兵力,却根本镇不住这一年内趁势而起的几路反贼,百姓身受其患,日子过得极为艰难。
距离沧州州城数十里外的某处村落。
发须皆白的村正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哀求道:“管家大人,您就再给我们一点时间,宽限宽限几天吧,前两天村子里面才遭了劫,就剩这一点儿救命的粮食了,您要是把这些粮食拿去了,大家就没办法活命了啊!”
一名身穿缎衫的中年人看了他一眼,冷声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们被抢了,关我何事,我只知道,你们该交的租交不了,回去以后,老爷就会责罚我,我给你们宽限,谁来给我宽限?”
他看着身后的几人,说道:“还愣着干什么,粮食全都带走!”
几名下人将布袋背在身上,下方的人群中,十余名粗布衣衫的汉子面露悲愤,却也只能站在原地,不敢有任何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