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陌怅然若失地呼出一口气,她还以为是季茗忍不住关心自己。
看来还是不该自作多情。
“谢谢四季哦。”她接过凌四季的保温壶,打开一看,是小米熬成的米糊,果然很养生,这是凌杰做的还是季茗做的?
“老师你快喝吧,妈妈说空腹不可以直接吃乱七八糟的东西,会肚子疼的。”
“嗯?怎么一会是妈妈,一会是爸爸?”凌陌快被她弄糊涂了。
“嗯,嗯”凌四季自己都凌乱了,索性做了个鬼脸,逃走了。
凌陌捧着保温杯,微微的热气迎面而来,像极了那晚的汤面。
可她却毫无胃口。
不要再奢想了,就算是季茗的意思,凌陌也分不清是旧情还是朋友情,或者说只是生疏的老师与家长的关系。
孩子的真心和善意总让人无法拒绝,凌陌总会在这群纯真的目光和纯粹的笑脸中,找到些许欢愉。
她尝了米糊,淡而无味,却很暖胃。洗干净后,凌陌将保温壶还了回去。奇怪,季茗还是在讲电话。
季茗好像总有忙不完的事,在未知的领域,在跟与凌陌没有交集的世界,独自前行。
下午,拓展活动还没开始,凌陌就接到园长电话,事情与她想的如出一辙。有人问责到了学校,园长亲自出面调解,凌陌受到“批评教育”。
同时,园长也被对方要求让凌四季转学,否则不会善罢甘休。
打电话的不是廖书记本人,而是他的秘书。
“陆园长,您不会就这样被威胁了吧?”
陆园长已经年过
半百,前几年退休又被返聘回园,她热衷教育事业,凡事亲力亲为,注重素质教育,因为她,天明幼儿园才会有今天的口碑。
她很喜欢凌陌,所谓的教育不过就是嗔怪而已。
“你打什么鬼主意呢?”凌陌问出这句话,陆园长就知道她有办法了。
凌陌正愁没有过硬证据,现在对方自己送上门来了,她笑了笑,向陆园长支了个招。
不多会,她就收到了园长的信息回复,那是一段电话录音,内容即是确认让凌四季转学的对话,并且重点提到廖书记以及妻儿这几个字。
她立即发了出去,准备安排投放媒体。
惹谁不好,搞到她头上,凌陌绝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凌四季,波及到季茗。
季茗如果想带孩子转学,她不会拦着,但绝对不是用这种方式。
下午,老师们大展拳脚,先是高峰组织亲子拓展运动,由家长和孩子们共同完成游戏挑战,随后由张雯出难度比较高的思维课的课题,让父母协同孩子答题。
只有凌陌,一直在备课。
她擅长小提琴和钢琴,乐理融会贯通,各种乐器她涉猎一些。考虑到爬山的便捷性,她只带了口琴和竖笛。
秋令营除了促进亲子关系,也为让家长见到孩子们在学校的状态。因此,凌陌按照琴棋书画分布,每节课安排二十分钟,并且植入英语教学,完成野外课堂的展示。
“下面呢,休息一会,我们温习一遍上周学的歌曲,老师先给大家吹一曲好不好?。”
“好。”齐刷刷的小奶音兴奋地回答,这些在家里翻天覆地的小魔王,也只有面对老师才会这么乖。
凌陌拿起口琴,放于唇口,吹响了音乐。
除了席地而坐的学生,听得最认真的就是季茗。
悦耳的音乐在山间飘荡,熟悉的旋律让季茗眉头蹙了蹙。
“yestedayonceore”,这首歌真是应景也当真灼心。
凌陌盘腿而坐,含琴而奏,眸间好似映着绿波,光亮而通透,含笑的眉眼,扬着江南女孩特有的温婉和柔美,此时的她,恍若轻烟古巷中穿梭而来的女子,踏着微风,哼着旋律轻轻走来。
她纤瘦单薄的身体,好似蕴藏着巨大的力量,每个音符都从心底发出,将她的百转千回
的心情吹进了季茗心底。
季茗望着她,双眼渐渐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