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无论我做什么,都不及她半点儿?崔恂,我嫁给你十五年了,你眼中可曾看见过我?”
她含泪质问他,“你可曾将我放在心上分毫?”
“巴掌之地,怎容得下其他人?”崔恂拂袖,“我与你,言尽如此,你好自为之!”
温氏怔怔地看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的背影,眼中滑落的泪水在白皙的下巴上落下。
一滴一滴,染湿了衣襟。
眸中光芒尽散。
良久,她笑了起来,将脸颊边的碎发理到耳后,目光放空。
“死了一个又来一个,那便让她们都消失,是不是就能看见我了?是不是,就能只看着我一人了?”
说完,她淡淡颔首,“他既这般重视爱女,那就断了他所有念想,这样,才会乖乖的啊!”
屋里传出低低的笑声。
另一边,出了温家的崔九贞拒绝了温悸相送的提议,乘着马车离开。
天色渐渐暗下,她没有吩咐立即回府,而是让马车慢悠悠地行在街上。
她闻到了街边馄饨的味道,酒楼里飘出的菜香。
还有路过的脂粉香。
熙熙攘攘的人群,传出各种各样的声音。
崔九贞想,今日的事,若说对她没有影响那都是假话。
但,也没有到被打击的毫无思考之力,她想了许多,也理了许多。
失落是有,气闷也有。
但不可以软弱,更不能停下。
因为,她不只是崔氏的崔九贞,更是她自己!
行至中,马车突然被拦下,崔九贞的思绪也被打断。
玉烟撩开帘子看了眼,惊讶地回过头,“小姐,是老爷。”
马车外,崔恂带着府里的护卫,他骑在高马上,一身墨绿的长衫在灯火下,衬得他愈发清俊温和。
驱马上前,待看清了马车里的人后,他微微松了口气。
“这般贪玩。”他笑道:“跟父亲回家吧?”
崔九贞看着他,灯火照亮了周围,而马车前,是接她回家的父亲。
若仔细看,崔恂眼中还带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