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丕却是没有看她,让她有些失望,再看向靠在他怀中的人,她低下头不敢再上前。
难怪瞧不见旁人,原来是有这样的佳人在怀。
尝了口茶水,谢丕给崔九贞喂了些,确实是渴了,连着喝了几杯也未停下。
又等了些许时候,轿子终于过来,随行的还有崔恂,他在前头听闻闺女腿脚不便,急得不行,便求了皇上亲自来接。
撩起袍子快速走过来,崔恂一瞧,心疼的不行,“怎么回事,贞儿腿怎么了?”
“那就要问崔元淑了。”
话音落下,崔恂微微一愣。
谢丕意识到自己口气不好,可并未赔罪,在他看来,崔元淑如此也有他一部分责任。
好在崔恂也未介意,此时满心满眼都是自家闺女。
连起初听闻崔元淑进宫还有几分担心的心思,这会儿也没了。
谢丕抱着崔九贞放入轿子里,到了宫门外换上马车,崔恂则是被内侍拦了下来,还要回去给皇帝回个话。
东阁内,皇帝瞧见崔恂回来,询问道:“如何,那丫头腿脚可有事?”
他也听说了崔九贞站在仁寿宫门口一中午的事儿,不免觉得自家这祖母有些过了。
一个娇滴滴的孩子,何须如此为难。
“回皇上,贞儿的腿烫伤了,站了那么久,又中暍,一大早过来,竟是连口水都没喝上。”
“有这事?”
皇帝搁下了奏折,不悦地提起崔元淑,“你这个小闺女,小小年纪心思这样歹毒,若非看在她确实救了太皇太后的份儿上,朕就要处置了。”
“皇上息怒,这其中恐怕有什么误会。”
“崔爱卿!”皇帝打断他,“你这性子怎么一点儿也不像先生。”
崔恂一噎,低下头去。
皇帝看的来气,“罢了,朕也不会做什么,她现在可厉害着,有朕的祖母保着呢!”
说完,皇帝吩咐戴义让太医去崔家看看,顺道赏赐了些药物和补品下去。
这厢,还在仁寿宫的太子光明正大地说了一通崔元淑坏话后,砸吧砸吧嘴,吃了口茶。
太皇太后听得不耐,“哪有你说的这般,今儿个不过是让她来一趟,瞧瞧这是有多少人护着,我看,这崔大姑娘才是不一般。”
“确实不一般,孤就喜欢她这样儿的。”
太子毫不避讳地说道。
太皇太后对此不做评价,还真教元淑那孩子说对了,这些人都被那丫头笼络,可想而知,往日里她在崔家的日子有多难过。
那样娇弱的一个人,便是吃了亏也不敢说出来,刚来仁寿宫便是,因着身份就连宫女都不屑与她多言。
若不是自个儿无意中发现,真就委屈这孩子了。
又想到年纪轻轻便小产,娘家不认,又是个做妾的,无依无靠,真真是一笔糊涂账。
好端端的一个千金小姐,竟落到如此境地。想到这里,她对今儿个见到的崔九贞又有了一个印象。
心机深沉!
“成了,人你都带走了,哀家这里你还想赖多久?”
太皇太后打算赶人。
太子撇嘴,“曾祖母可要想清楚,女人的嘴脸最善变了,一套一套的,您可别被诓了去。”
太皇太后闻言,脸色一黑。
她也是个女人,这混小子,说话真是哪儿哪儿都不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