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皇帝想也不想地就否决了。
太子才十三岁,能干嘛?
真以为读了几年兵书,就真能上战场打仗了,想要动藩王岂是什么容易的。
太子鼓起脸颊,不满道:“父皇,安化王如此挑衅皇权,难道您还要容忍下去吗?”
“朕自然不会容忍,但这与你无关。”
“父皇!”
“好了,去看看你母后吧!朕有事与牟斌商量,你且退下。”
皇帝发了话,太子即使不满,也只能遵命下去。
退出西阁时,正好瞧见颠颠赶来的谢迁,他冷着脸一言不发地离去。
谁得罪了这小祖宗?
谢迁莫名其妙地摇摇头,遂让内侍进去通禀。
安化王的事情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谢迁忙活到现在也不是白干的,将收集的证据带来后,便呈了上去。
皇帝看完,立即命人去宣内阁官员一同议事,自古以来,藩王之事都非同小可,朝廷自然重视。
不论西阁内如何商议,被赶出来的太子着实心里不满。
一腔怒气直到了坤宁宫也没见消下去,皇后听了他的抱怨,命人给他上了茶水消消气。
“何至于气成这般,你呀!不给你上那是为你好,我和你父皇只你这么一个儿子,藩王若真反起来,你去了岂不是危险。”
张皇后苦口婆心地劝说,“况且你这脾气也得改改,我听说你为那崔家丫头要亲自取他的命?”
太子看了她一眼,眸色沉沉,并未反驳。
张皇后没有注意那么多,只道:“不过是个丫头,也值当你为此犯险,你是储君,莫要被崔家影响犯了浑,只有你两个舅舅才是自己人。”
太子闻言嘴角虽还弯着,可眼中已然冰冷一片。
尤其是张皇后接下来的话,无非又是让他多亲近张家舅舅,多提防外人。
这外人指的是谁,自然不用想都知道。
他只觉得心中的暴戾难以克制,只得重重搁下茶碗,声音不大不小,正好打断了张皇后的喋喋不休。
“你这又是赌什么气,母后还说不得你了?”张皇后气道。
太子垂下眼帘,起身行了一礼,“儿臣只是想到昨夜,若非身边有锦衣卫护着,恐怕安化王的人就要伤到儿臣,儿臣着实咽不下这口气。”
张皇后闻言,想到他的性子,点点头,“那安化王确实该死,我儿放心,你父皇决不会饶了他们。”
太子没心情再说下去,只得随意敷衍两句离去。
看的张皇后气不打一处来,拍着案几直叫,“你瞧瞧他,这是被崔家迷了心了,现下连本宫的话也听不进去,对待自己舅舅还不如一帮外人,简直气死本宫了。”
“娘娘消消气。”赵女官忙地安抚,“殿下在崔家求学几载,有份情谊在是难免,这恰恰证明殿下重情,不是什么坏事儿。”
“哼!他能把这情分放到他两个舅舅身上便好了。”
“会的会的,再怎么说,您才是殿下的母亲,张家是他的外家。”
张皇后有被安慰到,勉勉强强消了气。
其实她不止一次撺掇着让张家接收太子的,毕竟谢丕才是他的老师,既然在崔家能教,在张家凭什么不能?
可这事儿一提出来就被皇帝否决了,不仅如此还不让她再管。
可见有多信任崔家,她一时也没了法子,只能任由如此。
好在,太子是个孝顺的,如何喜欢崔家,也不可能越过她这个皇后去。
而出了坤宁宫的太子回头看了眼,神色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