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找你,是来找临嘉”我没有理会他,将一束菊花放在墓前,向他鞠了个躬。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明明当初你还小,应该记不得”
“纸包不住火”我看向他,才发现他早已一夜白头,步履蹒跚。
……一片寂静过后,易侜走了出来。
“夏叔叔,是我的错,是我的叔叔撞死的临嘉,如果没有这会事,你们应该就不会如此生分”
老人听闻看向了他,想要说什么,但话到嘴头又停了下来,只是叹了口气。
“害死临嘉的有两个人,一个你的叔叔,一个是我,你的叔叔早已病死狱中,它弥补了他的过错,但我呢?我还没有弥补完”
我只是轻轻的说道
“现在的出现并不是为了让我们遗憾过去,而是让我们展望未来。”易侜再次看向我,这次目光是鼓励。
“你的过错为什么要我和妈妈来承担”我停在了他面前。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语无伦次,嘴里不停念叨“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家的分裂就是因为你那不知从哪里来的愧罪感所分裂的”
“是你造成了这一切”我不断靠近他。
他似乎被我吓到了,手又开始止不住的颤抖,头低着,不敢直视我。
但他不知道我的眼睛里现在没有怒火。
“弥补过错没有错,但你错的是让别人也来和你一起弥补你自己犯下的错误”
天空开始下起小雨,零零落落,并不是很大。
雨水滑倒他的白发上,我扶手擦干那个雨水就像多年前他擦干我的眼泪一样,似乎又回到曾经。
“到了如今,我也不想问你过去的事,我就问你一句,你真的爱过我吗?”
他看向雨水朦胧中的远方,仿佛在回忆往事,过了一会儿,他缓缓起身,看向我,嘴巴张张合合的说了什么,但我没听清。
随后他回去了房子内,我们也下山了,雨还在零零落落的下着,我们没带着伞,只是淋着回去,在走到一半时,我转头过去,发现他站在雨水中,站在朦胧中,看向我,向我挥手,向我告别。
我突然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
“爱过与爱不同”
“我一直都在爱着你。”
我们在迷迷糊糊中下了山,应该是淋了雨的原因,我下一山就头晕迷糊,好像是发了高烧。
我就一直做着梦。
梦中一个老人步履蹒跚走向我,用手抚摸着我,嘴里不停念叨着。
“爱过与爱不同”
“我一直都在爱着你。”
“我恨你没有爱过我,到了如今,我才明白,你一直爱着我”
“但你沉迷于罪孽之中,没有空暇来直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