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渝安只得先不管自己的思绪,他起身开门,外面有几个穿着常服的太监跟侍卫,但渝安现在只能勉强认出章公公,毕竟章公公在这其中是年纪最大的一个,很好认。
“带路吧。”
三楼的雅间里——
温以谦把几封信收起,塞在袖兜里,然后道:“殿下,该查的都已经查了,渝家没什么问题。当然也不排除渝将军府的人藏的极深,所以属下建议,不能轻易松懈,还是该继续暗中观察。”
席辞墨把玩着茶盏,垂着眼,令人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
温以谦不在意,他又道:“而且,渝家这个五少爷渝安,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席辞墨的眼皮往上掀了掀,示意他接着说。
温以谦:“这几年,众人都说渝安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纨绔,还笑他大字不识几个。可属下却查到,渝安在十一岁之前,他一直都是金亭江小有名气的神童,这给渝将军府争了不少光。”
“后来,年仅十一岁的渝安奉旨来大景城,只带着一些下人住在渝府。可就在第二年,渝安遇到了一场刺杀,听闻他当时险些丧命,得救后,他大病一场,醒来之后就逐渐泯然众人,神童光芒不再。”
席辞墨的眸光一寒,“七年前的刺杀?”
他当时埋头苦学,而且时隔久远,他不太清楚七年前发生了什么,只是依稀记得,七年前大景城里发生了一场刺杀,惊心动魄,却不知道那场刺杀是针对渝安的。
温以谦点头:“在刺杀之前,属下的父亲跟李太傅都曾夸奖过渝安,李太傅还曾直言渝安将来必定有出息。可谁也没想到,一场刺杀,却让渝安仿佛一夕之间就变了个人似的,懒惰贪玩,不思进取,现在还成了世人口中的纨绔。”
席辞墨神情冷淡,一言不发。
见太子不信,温以谦又接着道:“能让我父亲跟李太傅同时夸奖的人,虽然还只是小小年纪,可这也能说明,当时的渝安确实聪明,非寻常孩童能比。所以属下不信,伤仲永的故事会在渝安身上重演。”
“你怀疑他是败絮其外,金玉其内?或者说,他是为了保命,所以刻意收敛锋芒,不再引人注目?”席辞墨的语气淡淡的,没有起伏波动,听不出是信还是不信。
温以谦点头:“但这都是属下的凭空猜测,不知真假。”
“孤会派人盯着他的。”
如果是真的,渝安这人必定是城府极深,不得不防;但若是假的,就当虚惊一场。
温以谦正要又说,忽然,两扇屋门嘎吱一声,打开了,雅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谁这么胆大包天,未经禀报就擅自推门而入?
下一刻,只见渝安大大咧咧的走进来,章公公跟在后头。
章公公小声的辩解:“太子妃说就隔着一扇门,说没必要假惺惺的禀报,奴才也没拦住他……”
温以谦站起来,似笑非笑的行了一礼,“草民温以谦见过太子妃。”
席辞墨神情更冷,“没规没矩。”
渝安耸了耸肩膀,他朝温以谦点点头,不见外的寻了一个空位就坐下,还没坐稳,席辞墨就冷冷道:“孤让你坐下了?”
渝安不以为然:“夫夫本是同林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殿下别这么见外嘛。”
席辞墨:“……”
温以谦:“……”这位太子妃百闻不如一见,嘴皮子真溜,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