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毕竟“花遥”已经死了十年了,又能有多大分量?
他收回目光,和殷千阳来到药堂。
张飘渺已经在等着了,见到殷千阳,皱眉道:“你怎么也过来了?伤还没好全,乱跑什么?手伸出来我看看。”
他给殷千阳把了把脉,脸色略微缓和:“还行,再养几日就好了。不过你神魂还没稳定下来,灵力还是能不动就不动。”
叮嘱完不省心的大的,张飘渺又看向小的:“坐蒲团上去。”
他将药碗端给花遥:“待会儿你把药服下,然后开始打坐调息,过程可能会有点疼,但要忍住,知道吗?”
花遥应了一声。
盘膝坐好,把药喝了,然后闭目调息。
药效很快挥发出来,一股暖流从腹部涌入丹田,又顺着灵力的走向,流遍四肢百骸。
沉寂已久的蛊毒在这一刻仿佛受到了刺激,猛地爆发出来,剧烈的刺痛一经出现,便立即沸腾,从右手迅速向上蔓延,很快冲到胸口,被一股奇异的力量挡了回去。
蛊毒再次冲击,却仍是无法突破防线,便转道向下,往丹田而去。
药物却一改之前温吞的态势,忽然激烈起来,追上去将蛊毒扑杀,蛊毒也不甘示弱,奋起反击。
二者便以花遥的身体为战场厮杀了起来。
冷汗很快打湿了后背,花遥咬紧牙关,呼吸粗重,额头都迸出了几道青筋,在剧烈的痛苦中,强行守住心神,让灵力在体内稳定运转。
汗水从毛孔里冒出来,又被灵力蒸腾成袅袅热气,将他整个人包裹在内,连面容都模糊了些许。
更像了。
殷千阳的目光落在少年脸上。
从昏迷中醒来后,殷千阳便有意识地不去看唐尧。
明明已经知道,唐尧与花遥毫无关系,那晚他大恸之下,也将少年与花遥彻底分开。
但醒来之后,他却发现,少年似乎更像记忆中的花遥了。
不是面容,也不是身形,而是行走坐卧,不经意间的一举一动,总能让他想起曾经的记忆。
即便是此刻忍耐着痛苦的模样,也让他想起当初的每个月圆之夜,那人默默忍受蛊毒发作的样子。
都是咬紧了牙,再怎么痛苦,也一声不吭,半点不肯示弱。
只是再怎么像,他们也不是一个人。
殷千阳垂下眼眸。
“咦,已经开始了吗?”赵瑜走了进来。
看到殷千阳,赵瑜有些惊讶:“师兄,你也来了?”
他看了眼少年,眼神更加温和。
看来师兄真的很在乎唐尧,这样也好,起码在这世间又有个牵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