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是说了正骨八法的事儿吗?
册子我写好了,您给……”
李胜利说完,柳爷就顿住了步子,转头恶狠狠的盯着李胜利,骂道:
“艹!
我说老家怎么不朝不晌的来找我,原来根子出在了你孙子的身上。
爷,您可搂着点吧!
昨晚我爹、我爷、我几个同门叔伯,可都围着床看着我呢!
这就跟我当年被家里人,堵在八大胡同一个鸟样。
小爷,咱不看成吧?
直接烧给他们就好,您老行行好,我都这岁数了,哪曾想过,还有见着我爷的一天?”
见柳爷的反应有些激烈,李胜利也不犹豫,直接拿出了兜里的废本子。
“柳爷,已经递给轧钢厂的副厂长一份了,您瞧我写的这开篇成不成?”
柳爷都六十多了,凭嘴说服他可不容易,直接给他,就怕这老货真会烧给祖宗的。
李胜利点了一下轧钢厂,才将手里的废本子递给了柳爷,有了李怀德撑着,他不看也得看了。
“嚯……
你这是不拿柳爷当人了,今晚老家再来,我让他们去找你。
啧……
这开篇不错,苟苟丢丢的,还知道藏着掖着。
嗯,是正骨八法,这精炼度不错啊?
小子,我大概知道了,您这是领人入门不带后续,老家们觉得你藏活儿了。
再在后面加上医宗金鉴里的正骨心法,应该是个路子。
别说别的了,正好是下午了,我先誊写一遍,烧给老家看看再说。
我都这岁数了,可经不起我爷给我托梦。”
李胜利跟着柳爷进屋,见他从里屋拿出一摞黄竹纸,还有一个铜色的小罐子。
打开之后,里面是细细的水飞朱砂,看着柳爷用一个小碟子在调朱砂,李胜利有些疑惑的问道:
“柳爷,朱砂辟邪,用朱砂给老家送信儿,是不是有些不敬啊?”
正在调朱砂墨的柳爷,听了李胜利的提醒,肩头一抖,转头说道:
“无碍,这是中药水飞朱砂,老家们喜欢着呢!”
听着这扯淡说法,李胜利也不想干涉柳爷,这无非是个寄托,用什么东西无所谓的。
花了半个小时,看柳爷誊写完毕之后,焚了黄竹纸,又在没有什么供奉的条案上放了香炉,点了三支清香。
念念叨叨的做完法事,柳爷脸上的表情明显轻松了不少。
李胜利说的不错,许多事只是个念想而已,自家传承人精炼的正骨八法,实在是不错。
有了这个足以告慰祖宗了,柳爷做梦,之前多半还是因为担忧,担忧李胜利写出的是害人的手法。
现在看来,自家的传承人在骨伤一科,已经算是登堂入室,坐的四平八稳了。
敢精炼医宗金鉴里面的正骨八法,报国寺的接骨梁,只怕也没这个本事。
“小爷,您托我的名字,这传法之恩,我老头就生受了?”
传法,无论在任何时候,都是值得尊重的,李胜利算是自家的传承人,但贪天之功,柳爷多少还是有些胆怯的。
不怕别人,就怕老家不忿继而托梦,万一带走了他,可就冤枉了。
“柳爷,这事儿正要跟您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