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电现在也不是什么政策,没人给拉电线,也算可以理解。
但他也知道,杨玉莲说的是真的,山上村的机会,可能只有他这一次了,再这么穷下去,村子会散架的。
听说最近很多人在背文选,我看你也拿起来吧。
听着不省心的妹妹,要给自己记黑账,李胜利扫了她一眼,看来老娘的督促还是不够狠。
减公粮跟改山田,无论从公社还是粮所入手,基本都没什么可能。
“没看杨玉莲穿的是男人的棉袄啊?
你没见女人穿的斜襟棉袄,领口都是两个布扣吗?
这小寡妇敞着顶扣出来,那是要玩命的。
小寡妇的意思是,只要对山上村好,命她都能舍,别的更可以舍。
绝大部分的房子,连门窗都是完好的,除了院里杂草落叶厚了一些,没什么太大的毛病。
可惜小姑李映红涉世未深,还在乐滋滋等着哥哥去老娘那边说和呢。
杨大伯也想采药来着,可他们村里人不怎么会。
在偷师上,赵老大倒是跟赵老二有些相像,也可能是家里老人给过他指点,让他不明白就多问。
杨文山那人不成,杨玉莲还是挺厉害的。
“就她?比我爹的胆子还大?
看铁艺栅栏门的锈蚀程度,这应该是比较新的别院了,一看就是民国风。
这座院子,也是别院里比较大的,里面有六间房,能有心力改建院子,当年肯定也是豪富一类。
万一村里人说了什么怪话,咱们就没面子了。
风雨过了,这片别院的命运大致也是被拆毁,如果能拖到八几年物资丰富了,或许会留下几座。
没等肖凤回话,妹妹李映红的直言快语就到了,听到之后,李胜利的眉头紧皱。
既然心里内定了赵老大是洼里下一任的掌舵人,顺手指点一下,让他学学村里人的心术,也是应该的。
“哥,你怎么跟个地主老财似的,到了个地方就占地占房子啊?”
从一些半截墙的院子往里看去,房子里的家具都在,当年分地分房,山上村这边做的很是潦草。
听我爹说,他们村有一年,三个壮丁迷在了山里,第二年还是我们村的人把散碎的骨头架子,从山上背出来的。
即便是是破败的房子,结构上也一点问题没有,只不过太长时间不住人,门窗有些朽坏而已。
一听哥哥要给自己加担子,李映红脸色惨变,这时候才想起来哥哥在老娘面前的话语权。
“还能干啥,采药呗!
这里我来三年了,山上下来的草药,在上面戏台晒上两天,拉一车回去就是百八块钱。
条石垒墙、铺地的应该是富商、地主的别院,许多地方的细节,就能看出别院主人的身份。
拆了门窗上的插销、合页,拿着家里的锁头、镜框、相框,去炼钢的学生,大多都是妹妹这样的。
山上村的人虽说不多,可肯定不是一条心,带着我们去开会。
因为这院子的小门,是铁艺的西式栅栏门,看着屋后山体上奤的青瓦,李胜利觉得,这座小院里面,可能别有洞天。
给赵有方分析了一下山上村的小寡妇,李胜利也没让他闲着,给了他一个问题。
一旦让她心里有了哥哥李胜利是个地主老财的印象,特么明年入秋之后,自己这个做哥哥的,该倒血霉了。
要不就得将旱田改换成山田,不然凭着山上村逐渐流失的人口,公粮的窟窿只会越来越大。
毕竟,哥哥的教育,终是不如老娘的大嘴巴子来的印象深刻。
“哥,我看你就是没事儿找事儿。
山上村唯一不方便的地方,应该就是没有通电了,毕竟山路悠长,村里的人又少,还欠着公社的公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