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里的结婚证递给了杨玉莲,李胜利转身就出了西屋,继续到院里收拾山上村的伤员。
喝完药酒的狠人杨秀山也没走,而是蹲在了厢房的墙根底下,看着李胜利收拾着他们村的伤员。
除了腰伤的,山上村还有四个跟杨秀山差不多的伤员,只是他们断的是大腿,愈合面很糟糕,而且时间太长,人已经瘸了。
岁数在三十到四十之间,这样的伤势,就不是手法能治好的了,手术,现在也是走不通的路。
这样的断骨复接手术,至少要动两次以上的大手术。
而且手术之后,还不一定能痊愈,这样的骨科手术,除了超高的花费之外,还伴有极大的风险。
现在这年月,有没有人敢接这样的手术,都是个问题。
手法给他们调理了一下,李胜利也没多说什么,四台这样的大型手术,算是各种条件都不具备,只能维持现状了。
包括杨秀山在内,这些人的腿伤都是石头砸伤,靠山吃山,靠山也伤于山石,这也是没办法的。
十年之内,这些人基本没有手术的机会,十年之后,手术与否的作用也不大了,对此李胜利也只能深表遗憾。
调理好了山上村的骨伤患者,李胜利看了一眼蹲坐的杨秀山,问道:
“老杨,有话说?”
“嗯,我弟弟杨青山,能从口外贩来羊只。
那边牧户手里的羊便宜,不到十块钱就能买一只,要是有粗盐、茶砖,一两块钱的东西,就能换只羊。
酒也行,一瓶白酒也差不多。
你来我们村要干什么,我哥杨文山给我说了,你还给我治了腿。
我知道你是本事人,羊只我们赶不回来,你要是想弄,我给你我弟杨青山的地址,他能帮你。”
看着蹲坐在墙角的狠人,李胜利笑了笑,这倒是瞌睡来了有枕头。
正愁马店集那边没有合适的买卖,没想到在山上村还能得到口外的信息。
杨秀山口中不到十块钱的羊,差不多就跟洼里村山上出的地瓜、南瓜一样,属于自留地或是计划外的产品。
牧民那边虽说也一样打击投机倒把,可那边也一样物资供应紧张。
<divclass="tentadv">茶砖,李胜利弄不来,但粗盐跟白酒应该问题不大,津门产盐、牛栏山产酒。
马店集的人多跑跑腿,也就换来了,按照杨秀山给的价格,两辆马车过去,能赶回来的羊就是个不小的数目。
马店集是口外羊只的集散地之一,还有马凤兰的本家兄弟是屠宰的大师傅,这套路妥妥为马店集准备的。
至于怎么往回赶羊,那屠宰场的大师傅,肯定知道套路,马店集的介绍信开了,大差不差,不成,无非是再刻个章的事儿。
至于究竟成不成,还得试过之后才知道,马店集的粮食缺口也不小,不做买卖是不成的。
“成了,这事儿我知道了,眼看过年了,我让人试试,如果成了,请你们村吃一个丸的羊肉饺子。
到时候,带着你一块去趟口外,但咱们丑话说在前面,想借机不回来,我让人埋了你!”
对于机会,李胜利这边的态度很简单,一个也不能错过。
从柳爷开始,到洼里赵家、八卦掌肖家,再到丁岚、董师、谢公子、王前进,乃至于屋里的杜骄阳。
李胜利一个也没错过,自打接了柳爷的传承,他还涉足了权谋,现在看来他也多少有些穷凶极恶的味道了。
不为别的,初时为了吃饱,现在为了中医传承,他跟马店集、洼里、山上村,绑的越紧,实力越强。
到了时候,招呼一声,几百青壮跟在身后,那就是实力,村里的青壮可不是学生。
那是正经常年训练的民兵,战斗力不可同日而语,无论是抢人也好,抢传承也罢,这就是可以倚重的势力。
杨秀山是个狠人,可用!
像杜骄阳这样色厉内荏的人很多,但跟杨秀山、赵满奎、肖长弓这样的狠人,却委实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