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茬口啊?
老哥,今年你打算怎么弄?”
扫了一眼要出王霸之气的赵满奎,这老哥是打算好了,依旧生打硬压。
这茬好使,他赵满奎就是洼里的土霸王,谁不服收拾谁呗!
李胜利问出来之后,马凤兰也进了热气腾腾的屋子。
一瞧架势,就知道在说大事,马凤兰没上桌搅局,而是走到老掌柜海爷的身边问了几句。
“胜利,你问了也是白问,他能咋弄,吹胡子瞪眼呗。
真要有人敢跳出来闹事,他俩嘴巴子就打服人家了。
去年七哥、老敢叔不都挨了他的嘴巴子吗?
赵家老的他都照抽不误,张家、王家敢炸刺儿,明年不得去掏大粪啊?”
听完老掌柜的复述,马凤兰的酸言酸语也就来了。
赵满奎绝对是个能镇住场面的狠茬,决算会就是他的一言堂,赵家老辈也得乖乖的蹲好,不然一色的大嘴巴子伺候。
开队长会,开社员大会,可不是论辈分的地方,孙子辈的骂爷爷辈的很正常,打完骂完再论辈分就好。
村里的决算会,多半都是涉及口粮跟工分的,那是命,在这些会上论辈分大小,还真不怎么好使。
“不然咋整?
上面是有要求的,不能让社员饿肚子。
开山田的时候,都是说好的,有多大力出多大力,打了粮食谁也不亏待。
咋?
打他们还不对了?
当年的口号是怎么喊的,我就得怎么做,粮食的事儿上,必须一碗水端平。”
赵满奎的坚持,虽说有些不公平,但洼里的实际情况也就这样。
按照人七工三,起码几十户人吃不饱饭的,拢共百十户的村子,几十户人吃不饱饭,在赵满奎看来,这样的支书不做也罢。
“明年,明年就不一样了,不是说咱们要养土鳖、种草药么?
我看也别捂着了,就按老哥当时开山田的说法来,大家一块过好日子。
决算会上,老哥你就商议商议这事儿。
人七工三的答应他们,人六工四的也答应他们,养土鳖、种草药,就没他们的份儿了。
这账头人人会算,先放他们一路,再让他们哭着求你人八工二,我估摸着你说人九工一,他们也得答应。
老哥,知道这会怎么开吗?”
李胜利也不想赵满奎真成了村里的土霸王,要做也是村外的土霸王。
洼里在分配上的分歧不小,这事儿,在李胜利这边就好处理了,无非先扬后抑,想怎么分账,先应着他们。
跟他们签字画押之后,再晾晾这些不知深浅长短的货色,赵满奎的威望也就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