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伱说的对,那你不能换个时间给啊?
大过年的送这个,不是给我妈添堵吗?”
虽说被自家先生绕了进去,但杜骄阳并不打算认输,梗着脖子,又说了一个新的理由。
“杜姐,这玩意儿怎么带出去,也是个问题。
过年这段时间,不正是闲暇的时候吗?
借机找个中医把把手,正好也调养一下身体,我觉着当乌鸡白凤丸带出去,是比较合理的。”
诡辩,女混子根本不是李胜利的对手,一番来去之后,杜骄阳很无奈的接受,毛脚女婿大过年的给老丈人送虎狼药的现实。
差不多到了中午饭口,李怀德这厮又进了倒座房的大通间。
看到气哼哼的杜骄阳,李怀德当即一愣,女混子跟王前进算是老李的合作伙伴。
见俩人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李怀德这边瞬间就明白了王前进之前说过的话。
杜骄阳的老爹是谁,李怀德还真知道,位置不比一机部的那位稍差,正正经经的大领导。
想着自己要跟李胜利谈的事,已经进门的李怀德,也有些犹豫了,自己好像选错了进屋的时间。
见李怀德犹豫,李胜利就知道了他的目的,本该年前到的虎骨,拖到了年后,或许是忙,或许是乱,也或许是老李的疑心比较重。
伸手从桌上的药箱里拿出了一个一握大小的太白坛,这玩意儿就是李胜利给老李下的香饵了。
李胜利手上民窑酱釉的太白坛,说白了就是个能盛三两酒的小酒瓶。
按照柳爷的说法,他手里这小酒瓶就有来历了,早前儿康雍乾三代,流行过一段时间的乌金釉太白坛,跟他手里这物件看上去像是一路货。
但价值可就天差地远了,真的乌金釉太白坛,柳家的箱子里有不少,都是用来蜡封保存麝香、龙涎香之类用的。
<divclass="tentadv">柳爷药箱里的,只是信托商店里的便宜货,装白药、保险子之类,出门混事用的。
“厂长,这就是家里剩的几颗。
这玩意儿必须用乌金釉的罐子保存,千万不能阳光暴晒。
我家传承的长辈说了,这药民国的时候,三十大洋一粒,金贵着呢!
切记,一次一丸,千万不能多吃……”
将手里的酱釉太白坛揣到李怀德的兜里,李胜利这边也给了他医嘱。
虽说是中段的秘药,但吃多了一样有害,风雨只是欲来,这时候把老李弄废了,就怕他风雨之中自暴自弃,没了约束。
“好,这是供销社那边院子的药匙,不是厂里的房子,计划外交易来的,我直接落在你弟弟名下了。
正对街口的那处院子就是,虎骨我也让人放在那了。
厂里当年有批瓷货,多是花瓶、坛缸之类,我也让人放在屋里了,老家具我也给配齐了。
有时间你过去看看……”
轻轻抚了一下鼓鼓囊囊的中山装侧兜,李怀德先是给了李胜利一串药匙,之后才把屋里有的东西大致说了一下。
看着门口角落里窃窃私语,一脸怪笑的两个男人,杜骄阳这边有些反胃。
女混子虽说叛逆,但中低层的黑暗,她却没有真正的见过。
大学毕业不去工作,还能在大院里混荡,说杜老爹开明也好、溺爱也罢,无非是将杜骄阳保护的很好。
送走了脸上依旧挂着隐晦笑意的李怀德,李胜利回身就看到了一脸不喜的杜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