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着马主任跟李胜利很熟的王院长,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他是西医科班出身,对中医的了解不多。
马主任不同,他是先学的中医后学的西医,虽说中医只是学了个基础,但在中医理论上还是强过王院长的。
“院长,这时候了,就别分什么中医西医了,那小子站在门口,给我们解决了很大的麻烦。
不然刚刚车上下来的十几个骨折伤,都是需要手术治疗的。
他的手法不错,可治疗效果如何,需要咱们跟进监控,别是个银样镴枪头出来混事的,那出了问题,就是咱们医院的失察之罪了。
我看还是需要联系一下中医研究院的董老师,咱们是野战医院,用一个闲散人员,恐怕收尾的时候不好说话。”
与基本脱离一线接诊的王院长不同,作为陆总一线主力的马主任,跟董师差不多,接诊的经验很丰富。
接诊多了面对的人就多,心眼不多也不成,不然立不住。
病患,可不是个个都好说话,碰上棘手的病患,自己处置不当,轻则影响接诊的心态,重则影响自己的前途。
医患之间的问题,可不是西医独有,中医也一个样,讳疾忌医不就是实例吗?
与王院长关注中西医之分不同,马主任更关注一些细处的问题,这些问题不解决好,不提中西医的问题,就能让陆总颜面扫地。
“现在还不行,通信线路要留给更重要的事,过两天电话恢复了再联系老董吧……”
马主任提出的问题很现实,但王院长说的更现实,现在是在救灾,用无线电做这个,就显得陆总这边心胸狭小了。
处理好了第一个手术患者,见没有后续的伤员过来,两人收拾了一下就出了临时手术室。
再到营地门前,就看到许多便装人员,在帮着营地内的人员扎帐篷呢。
此时的李胜利已经坐在门口,开始完成割治高级的任务了。
遇到一些外伤明显的,他就趁着老王、老马去手术的间隙,要来了自己的那套器械,开始帮着伤员缝针。
缝针这活儿,不要求美感的前提下,速度还是很快的,只要有了熟练度,三五分钟处理一道伤口很简单。
看着李胜利捏着持针器在缝针,老王这边直接愣了一下。
“老马,中医还有这路技术?
那小子不是个西医吧?
我看缝合的速度很快啊!”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不用看伤口,仅是从李胜利持针器的动作上,王院长这边就能看出他的手艺不错。
“应该是中医吧?
听他说还是自学的,中医倒是有金创一科,但现在这路科目,一般都是治疮疖的。”
老王的话,马主任这边也没法回,他跟李胜利根本就不熟,要说熟也仅仅是面熟。
虽说有过一次合作,可李胜利的根底,老马这边是完全不清楚的。
“这半大小子厉害啊!
老马,你说这小子会不会是史老培养的关门弟子,专门用来提振中医的?
骨伤,西医这边并无优势可言,相对于中医骨伤的手法复位,西医这边的代价更大一些。”
作为院长,这也是老王不得不关注的问题,自老朱受了牵连,协和那边就有些跃跃欲试了。
肺痨的中西医联合用药,也是触在了敏感神经上,前段时间头版报道的正骨八法。
王院长也找来卫生局印制的小册子看了几遍,作为一个医者,除了觉着正骨八法不够详细之外,老王也很难挑出毛病。
至少前清乾隆年间,中医骨伤就有这样的技术,也确实令西医科班出身的王院长有些心惊。
一百年前的技术,现在依旧适用于临床,弄不好考证一番,就能前推三百年、五百年甚至于一千年,这就不好让人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