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游单位这边,可能又是其他产业的上游企业,煤炭不足导致的减产,又会影响另一条线上的计划。
这就不可避免的出现了计划外,但如今的计划外,多半是针对原材料一类的。
技术类的计划外,没人敢去做的,因为许多技术资料都是有保密等级的。
煤矿可以在计划之外增产,运输线路,可以多拉快跑,增加运力与运量。
但技术的推广,却有硬性的瓶颈,踩技术这条线的风险,那可是要命的。
没了技术支持,就跟李胜利说的一样,作为城乡副业的轴承加工,只能一把锤子、一根钢条来手搓了。
手搓的滚珠,其精密程度就不能说了,肉眼看上去差不多,就算是高质量产品了。
有人说轴承是工业的心脏,也有说是工业血液的,还有说轴承是工业之母的。
手搓的轴承,能不能成为心脏,李胜利不清楚,但他大约知道,这样的轴承作为血液,只怕也是浓稠如粥的。
“工作的时候还好,一旦不工作了,心里总是有个人的影子挥之不去。
生活了无生趣,这个影子却给了我希望。
虽说明知是飞蛾扑火,但我还是忍不住……”
李胜利在看着面前的图纸,想着马店集轴承厂的发展前景。
如今勉强解决了温饱的郑佩兰,却在想着生活之中的色彩。
自打李胜利给她用过针灸之后,郑佩兰的心里也起了波澜。
人谁不想要更好的生活,郑佩兰远没到心如止水的年纪。
枯燥的生活之中,有了新的念想,而且还是色彩斑斓的念想,短暂刻画的痕迹,自然是刻骨铭心的。
这茬也要说说现在的婚姻,如李胜利这样,从自训班被撵到四合院的胜利诊所,近两年不着家的人,大有人在。
多数婚姻,只能算是搭伙过日子,如张英、肖长弓那样,生活里多了恩怨情仇的,还算是多姿多彩的。
更多的人的婚姻,却是跟街上的服饰一样,沉闷而单一。
郑佩兰虽说是早年的大学生,但时局的混乱,让她的婚姻,也如现在的许多人一样,凑合而已。
而且凑合也没凑合好,半路失了靠山,又经风吹雨打、病痛折磨,说是了无生趣,也不算是强说愁怨。
“郑姐,伱想好了就好。
有些事对我而言,无所谓的。
无非跟玩意儿一样,我想把玩的时候,就把玩一下,不想把玩了,丢一旁就好。
前路,我已经给你指了,找个体贴的,下半生是个依靠。
找我,我也只能玩玩算完,兴许玩的不尽兴,我随手就要丢掉的。
谈情说爱,对我而言也是相对奢侈的……”
见郑佩兰有点认死理,李胜利这边说话就相对现实了。
话虽说可以说的更好听一些,但照在现实就是这个样子。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李胜利也不敢在王家老宅排个一二三四五,有什么说什么,让这位可怜人,认清现实才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