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手写的。
黎漾收了花,拆了卡片却没回复过他的消息。
喻琛来过工作室两次,黎漾都以工作为由推辞不见。
他脾气好了很多,有时候会耐心等着她拍摄,有时候等不到她,就枯坐一两个小时离开。
助理觉着喻总有时候看起来挺可怜的,但黎漾丝毫不放在心上,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这天下午,黎漾端着咖啡在前台跟助理聊天,转头就看见喻琛推门进来,扬着的唇角放下来,冷淡地扫他。
“喻总,你公司没事忙了吗?天天往我这个小破工作室跑。”黎漾忍不住奚落。
喻琛不以为意,眉头不曾皱一下,他立在门口,高大挺拔的身材看起来瘦削了不少,散漫的劲儿被低沉压制了一些。
“你今天不忙?”喻琛深深地看着她。
黎漾端着咖啡起身,笑了下:“忙啊。艺人在换服装做造型,马上就进棚了。”
“今天谁在?”喻琛状似随意,递过去的探究眼神却充满了压迫感。
黎漾迟疑了几秒,随便捏了个名字糊弄他。
喻琛失笑:“我等你忙完。”
黎漾脸色倏地冷了:“不用哦,忙完我要回家吃饭,没空招待喻总。”
喻琛什么都没说,抿着唇在沙发落座。
姿态随意闲散,像是打定了主意等她。
黎漾盯着他挺直的后背看了片刻,转身离开,她没艺人拍,就在办公室忙别的。
两个小时候后,揉揉发酸的脖颈,起身抻懒腰,隔着玻璃看见喻琛仍旧坐在沙发里。
她垂下眼眸,心绪有些复杂。
“喻琛。”黎漾叫他,“你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喻琛跟着起身,伸手去拉她,黎漾顾及他的面子,拉着他往外走。
四周空旷无人,黎漾少有的认真地说:“如果,你是觉着我在生气,那我原谅你了。你也不用为此一直来找我。”
喻琛眸色转沉,他沉默着抿着唇,不知道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他握住她的手腕,才惊觉好多天没有抱过她,亲她,触碰都变得陌生了。
指腹在手腕轻轻蹭,嗓音低沉道:“乖乖,那天是我心情不好。”
他的指腹轻轻按压腕骨,黎漾却像是被烫了一下似的,用力抽回手,被按压的肌肤隐隐作烫。
她的心跳得很快。
“你也许有所耳闻,我大姐回来了。”喻琛幽幽解释:“她回来办离婚,财产分割的。”
这些确实跟黎漾耳闻的一样,他继续道:“那个畜生,竟然想要抢孩子的抚养权。”
气氛有些低沉,喻琛总是倨傲散漫,甚至自以为是,黎漾也没见过这样消极的喻琛,他身上笼罩着一层颓然。
明明挺拔的肩膀却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弯了肩头,他呼吸都变得沉重。
“漾漾,我目睹过我姐的婚姻惨淡收场。”喻琛垂眸,轻声嗤嘲摇头,没再往下说。
他很坦诚了自己的惶恐和焦虑还有所有的不信任都源于姐姐的悲剧婚姻,在他看来曾亲密无间的两人能翻脸就翻脸,像是过去所有的恩爱都是营造的假象,撕掉虚伪的保护膜,可以不讲情分的对薄公堂。
黎漾握紧了车钥匙,莫名地感知到了喻琛的迟疑和不信任,她静静地回想细枝末节,片刻后不疾不徐道:“喻琛,那天我说相亲,没有试探你的意思。”
她不确定喻琛是不是误解了,“我们这种关系本来就不健康,早晚都要结束。”
“你也不想等到泥足深陷再结束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