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柊心中再度咋舌,忽然有点害怕,
本以为润润只是后宫普通一妃妾,跑掉了就跑掉了。如?今观她盛宠的程度,陛下可不一定会放过她。
如?今皇宫润润肯定是回不去了,
小柊也劝过润润,虽然佳年是个?好人,为她付出了良多,但?他终究已残损。润润若跟他,一辈子无福消受夫妻之乐,不妨再找一个?。她还?年轻。
这海岛上,有许多年轻魁梧的小伙儿。
润润道,“佳年毕竟因为我才被伤成这样,如?今有难,我不能抛弃他。”
小柊叹,尊重润润的选择。毕竟润润之前是在富贵堆里的,夫主也是一等一的,却?仍能做到富贵不迷眼,依旧痴心爱恋青梅竹马张佳年,可见此情之坚。
从此以后,润润再不是娘娘了,仅仅作为一介平民,在海岛上生活下去。
当地渔民无论隐居的,或光明正大出海捞鱼的,皆逃不过教渔税、珠税,他们要下海从老?蚌嘴里抠珠,若抠不出来,面?对的可能是官兵的毒打,甚至杀戮。
为了维持生计,润润和小柊一块下海劳作,几日她娇嫩的皮肤就被海边的盐粒子刮得?红彤彤的,略有粗糙,皮肤也微微黑了,瘦了。
她惯来是被娇生惯养的,双脚难以忍受长时间浸泡在海水中,起了一层红疹子。
姑娘坚强,饶是受难至此,仍然甚为坚韧。她天生丽质,脸蛋被晒得?微微洋红,更增起旖旎姿色。
这么一个?小美女忽然来到这贫瘠的海岛上,许多打光棍的男岛民皆对她垂涎三尺,说东道西。只要她一出现,色兮兮的目光似被勾住一般,恨不得?立即把她抱在怀中亲一亲才好。
世上焉有这般又美又清秀,跟朵白茉莉似的姑娘?这偏僻荒凉的海岛上,十辈子也难见一次。
……他们绝想?象不到这是从宫里出来的姑娘。
有人上门来打听,这小美女婚配否。小柊严词拒绝,“我妹子已经有夫君了。”
来人嘲笑,“有夫君了?夫君在哪?”
谁不知道小柊家里躺着个?残废,根都被人割去了。“一个?那里有病之人,也称得?上夫君吗?”
别人劝小柊,莫如?把润润打晕了进献给收珠的长官,今年珍珠收成不好,送个?美女上去,说不定长官能免了珠税。
又或者,把她卖给船老?大或人牙子,做个?船妓,照她这种姿色肯定很抢手,不失为一条发家致富之道。
姑娘长得?跟一颗珍珠似的。
小柊义愤填膺地叫他们滚开?。
“谁也别想?打我妹子的主意!”
这等肮脏话,小柊自然是不跟润润说的。但?岛上那些?闲汉的龊龌心思,却?是有目共睹。
闲暇时,润润一直守着张佳年。
又过去三日,张佳年终于苏醒过来。与之前那个?踌躇满志、清高孤傲的他相?比,现在他万念俱灰。
恢复意识后,他也不怎么和人说话,常常把自己?关在黑暗的小屋里,孤独流着泪,就连润润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冷待。
润润知道佳年不是刻意冷待她,而是尊严受到的侮辱实在太大了,他没脸见人,一时还?无法接受。
润润心肠软,戳戳他的肩膀,糯糯地说,“佳年,你莫要这样自暴自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