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看来这宣岩过境的几位是龙不是虫啊!”少年方帽短衫一身书童打扮,俯在年老者耳旁悄悄说道。
“哼,南境之地整整一百零四年未有得神仙令,这
一出就是三枚,你以为神仙台的神仙令是胡乱给予的?”被称为葛老的素衣老者对着茶盏轻轻吹开了悬浮的茶叶,咭了一口茶水。
“那也未必。”少年颇为不服:“宣岩在南荒而神仙台在极北,一南一北隔的如此遥远,神仙台的眼线也未必能看的那么宽远。兴许不过是见南境宣岩百年之久也未有出色弟子,降下三枚神仙令以视慰藉罢了。”
“先前薛家三兄弟恐怕也是你这般想法,如今他们的下场你看到了?”葛老轻轻一笑道:“你呀!就是睁着眼儿说瞎话,那天剑门萧凌的那一剑你躲的过去?”
“寂岭薛家在通州也不过是三流而已,他躲不过我未必就躲不过!”少年撅了撅唇犹是不服。
“你躲的过第一剑,可躲的了第二剑?天剑门的剑诀可不止这一剑,天剑门的剑诀最是纯粹,弟子从修行之日起就分有一剑,剑材本为玄铁无锋无芒只是一个剑之雏形。你看那萧凌的剑古朴自然,剑虽无锋却已藏三分剑意。”葛老道:“你的天赋不弱于他,可你瞧人家自得剑之日就十二个时辰剑不离身,早早就
有剑痴的名头。你呀…忒是皮懒,不然此时你想的就不是躲剑而已。”
少年被教训的泄了几分劲势,耷拉着脑袋道:“就算那萧凌有些门道,那太常朱玖…”
少年忽而扫了一眼那几个脱了主人蹦跶的老远的白牙,顿时又抿住了嘴。抬眼再看,萧凌朱玖已经跨过了横躺的两人,走出了门外。云若本也跨了过去,忽而看到了厅堂里被两张脸砸坏的大坑,蹲下了身子在两人身上好一阵摸索。不消片刻找出了储物袋子,在两人脸上胡乱沾了点精血打开储物袋子,从里头摸出几腚钱银抛在了柜台之上:“掌柜的!这是修缮客栈的费用,多余的算是那红鲤鱼与绿鲤鱼与驴的食钱!”说罢,云若拿手垫了垫储物袋子,无视旁人目光毫不客气的塞入怀中。
少年看的目瞪口呆:“葛老…这,这是哪门派的破落户?怎地和匪修一般吃干抹净的饕餮样儿,哪像一个大门派子弟?!”
“唔…宣岩七玄…”葛老道:“倒还真是个破落户。”
少年瞪大了眼:“那他怎么拿到神仙令的?”
“如今的七玄门声势大不如从前,就算是在宣岩也称得上是个日薄西山的破落户。”葛老道:“可这白发小子可不是!”
“什么意思?”少年疑惑道。
“能凭一己之力生生扶住一座将倾的山门的,会是破落户么?”一个葛老放下了手中茶盏:“天剑萧凌,太常朱玖的实力都放在明处,只有这七玄门云若…看不破猜不透啊!”
“门中也不知他深浅么?”少年若有所思…
萧凌云若朱玖一行,已经渐渐远离客栈,厅堂里也陆续有人离开。
“他们走了…”少年看了看脸面丢个精光,顶着一张血脸庞默默治疗两位弟弟的薛家老大道:“葛老,薛家栽了如此一个大跟头,可会善罢甘休?”
“投路石子而已,撞个头破血流也是正常。通州境地可没有那么好走,即便没有薛家也会有旁人出头。”葛老道:“我原本只是想看看而已,现在老夫对宣岩这几个小子越发有兴趣了…走着看吧,且看看这三条过江龙在通州能掀起多少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