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烨不情愿道:“让他过来给你换。”
“他还在给你配药,离不开人。”王滇低下头亲了亲他的嘴角,“等我回来。”
梁烨盯着他离开的背影,疑惑地摸了摸尚且温热的嘴角,漫不经心地敲了床柱三下,一名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暗卫从窗外翻了进来,半跪在地上行礼,“主子。”
“说。”梁烨道。
“主子昏过去后,王大人抱着您谁都不让靠近,心情颇为急切,彻夜未眠照顾您,下的命令毓英也都一一照做了,期间拿出过那解蛊的药丸,只是放了一会儿又收了起来,然后……”那暗卫支吾了一声,见梁烨皱眉,赶忙道:“然后就亲了您……咳,许久。”
那亲法暗卫现下想起来都有些面红耳赤,从眉梢眼角到鼻子嘴唇耳朵,甚至连指尖都没放过,虽知道梁烨和王滇的关系,但亲眼看到平日里狠辣无常高高在上的主子被王滇那样亲吻狎|弄,还是着实被震惊到了。
但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详细说,只是含糊不清的带过。
梁烨似乎也没仔细想,只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面无表情地盯着帷幔上的穗子出神。
隔壁偏殿里,李步正给王滇手上和腕上抹药,问道:“王大人似乎惯用左手?”
“嗯,幼时便是左撇子,只是后来硬改过来了。”王滇说。
“难怪情急之下用左手。”李步笑道:“陛下幼时也是惯用左手,为此不知吃了多少苦头,甚至还问过老臣是不是砍了左手就会用右手了。”
王滇眉梢微动,“陛下自幼便由李太医照顾?”
“那倒没有,先帝在时,陛下和太后娘娘并不受宠,我那时年轻,偶尔帮了陛下一个小忙,他便经常偷偷跑来太医院找我。”李步捋了捋胡子,笑呵呵道:“那时候陛下才五六岁,瘦瘦小小的,太医院外有条路是鹅卵石铺就的,陛下最喜欢捡那些小石头玩,只是后来……”
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话,讪讪笑道:“瞧我,年纪大了便总喜欢回忆旧事,还请王大人勿怪。”
“不打紧。”王滇没再继续追问,待他将伤口包扎好,便问道:“李太医这里可有安神的药?”
“陛下喝的药里已加了许多安神药。”李步道:“再加怕是剂量太大。”
“李太医误会了,我自己喝。”王滇顶着满脸疲惫,用另一只手揉了揉眉心,“最好剂量大些的,寻常剂量怕是不管用。”
“这……药恐怕是不能乱吃。”李步仔细观察他的面色,“王大人可否让我把一把脉?”
王滇从不讳疾忌医,坦然地伸出手让他来把脉,李步沉吟半晌,缓缓道:“可是惊悸不寐,心神不宁?”
王滇点了点头,“略有些。”
“大人似乎是有些郁症。”李步正欲再仔细把脉,王滇却收回了手。
王滇笑道:“老毛病了,本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您就按郁症的方子开些药吧,陛下的药离不开人,我就不打扰您了。”
李步欲言又止,但见王滇笑容满面,最后也之后点了点头,“那我便再稍该些药量,好让大人能睡着。”
“多谢。”王滇冲他拱了拱手,揣起袖子慢吞吞地回了寝殿里。
“回来了?”梁烨有气无力地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仿佛带着无尽的怨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在李步那里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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