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沉默了。
亭子里静默片刻,便传来连珊的仰天大笑。
道一有些无语,又见汪莲从怀里掏出一块绢布来,“还请谢二娘子替我诊脉。”她努力的甩甩头,想将方才那个里外皆白的莲花挤出去,这分明是一朵‘黑心’莲啊。
她示意汪莲将手伸出来,放在椅子的一侧,中间有一个凳子的距离。
道一将手指搭在她的脉上,一时菡萏亭里只余二两秋风。
待过了许久,她才松开把着汪莲的脉的手,开口却问了一个,与病情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的问题,“敢问汪二娘子,你的字是什么?”
莫说汪莲,便是连珊都愣住了,她甚至还察觉到了莫名的古怪,一时半会儿又说不上来。
汪莲想了想,还是据实以告,“我的字,芙蕖,还是及笄那日,阿翁替我取的。”
连珊听着十分怪异,到此时终于明白了,“谢二,你如何得知,莲娘过了及笄的。”
汪莲心底也是一惊,如果不是连珊提及说了她的年岁,那便是道一把脉时看出来的,想到这里她心里又涌出一股喜意来,就好似初初展露头角的莲荷,令人有难言的欢喜。
道一笑眯眯的,就像没见着两人的表情似的,“每个人每岁的身体情况,都是不尽相同的,皮相虽能保持一致,可内里的乾坤,尽在这只手之间。”
她扬了扬手指,眉间的自得,炫人眼目。
道一稍不住便有些得瑟了,她忙咳了咳,“汪二娘子乃是脾胃虚弱之症,对症下药即可。”
汪莲眼底方涌起的光芒,在她低垂着眼眸时,不复得见,“先时家里人替我请来的郎中,与谢二你说的并无甚分别,到最后治起来,却是没什么用处。”
道一摇摇头,“许是他们诊断出了病,却没有找到病发的原因。”
“谢二,这是什么意思,知道什么病了,对症下药,居然也有错的吗?”连珊不解。
汪莲想到她反复的病情,“谢二娘子的意思是说,他们只治了标,并未治本,若是不从源头上解决,将来也会再次复发,无论治多少次,都是这样,对吗?”
“对,连二娘子聪慧。”道一赞赏起来。
这也是她想不通的地方,家里人将她养得极其精细,“可是我居住的地方,应当没有脏东西才对。”
道一摇头又点头,“这便是你病源的根由,你吃住精细过头了”
“胡说八道!”一道厉喝,打断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