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事,其他事我亦是能帮的。”天星子声音又软又媚,像匹撩人的丝缎,一层一层拂在人身上,“此次唱拍会的暗场拍出一个炉鼎,这小哥一起去了明场,想比定是知道的。只是那群人有眼无珠,错人了东西,那哪里是什么炉鼎,是魔族!”
颜方毓呼吸一错:“魔族?”
他下意识看了岑殊一眼,只见对方的面色也沉了下来。
天星子见状暗喜,继续说道:“那魔族唱拍时杀出一伙黑衣人,个个是好手,将整座唱拍会的人杀得只剩下三个活口,连那魔族也没留。”
“当年的清世行动,岑长老比我等更知晓细节,便更应该知道魔族事大,牵扯众多。”
岑殊作为现在天衍宗辈分最大的那个,早就享受晚年退休生活,退居二线不担任长老了。
天星子叫他岑长老,是指他八百年前共商大事时岑殊的职位。
她线放得差不多了,停了停,等岑殊答她话。
果然,只见岑殊冷冷看她一眼,道:“继续。”
“我寻到了条暗线,有人往世家里送着魔族。”
颜方毓的扇子“刷”地被他合在手心里。
之前他扇面上墨字明明灭灭,演算时只觉得天机遮掩,半点也算不出。
他一向是仰仗卜算,号称事无不可算,捷径走的多了,此时老天将他捷径一砍,没答案可翻,他两眼一抹黑,知道的事情自然不比自己下手查的天星子多。
颜方毓嘴角勾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先等等,你我虽第二次碰面,但我也看得出你这人精明得很,一来一回都有算计,此时突然抛出这么一个好处,又是在想算计什么?”
天星子眉眼微垂摆出一副异常恭顺的样子:“凭这几日相处,我只觉得与弟弟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岑仙君既为其师长,我便想与您讨要这份姻缘。”
众人:“……”
颜方毓:“…………啧。”
祸水。
薛羽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溜圆,瞳孔都缩成细细两条小缝。
“腾”地跳去岑殊身后抓住对方衣带,薛乙己探出半个脑袋一本正经字正腔圆道:“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天星子没法挪脑袋,只好将通红的眼珠子转向他那儿,似有些幽怨道:“这几日姐姐如何待你,弟弟竟还没看出来吗?”
薛羽被她盯得头皮发麻,内心脏话说也说不出来,只好揪紧岑殊衣服贴在人后面。
岑殊表情喜怒不辨,亦不说一句话,立在天星子面前时,直教人觉得像座遮天蔽日的高山,仰望时令她喘不过气来。
天星子后脊浸出些冷汗,她牙关微动咬了咬颊侧软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想着,他再怎么是个小玩意儿,也是长着颗肉做得心的,自然有喜好偏颇。
天星子观他总还有些懵懵懂懂的一派天真痴态,便知道岑殊一早就养歪了他,用着人时定也是糊里糊涂、糊糊弄弄。
便一如她自己这样养着天欲雪。
这样的璞玉原石最坚固、亦最脆弱,天星子知道只要岑殊对她开出的条件有那么一丝丝动摇,他在那小玩意儿那里便已经输了。
天星子再度开口,语气隐隐有些急迫,不再是对着薛羽,而是冲着岑殊。
对于她来说,这就是个以物易物的交易,她从岑殊那里得来一只炉鼎,便用一个作用相似的魔族来换。
一换一不够,那便再加一些筹码。
“无尽海修士虽体魄修为皆不怎么样,但其神识元婴异常强大,即使是岑仙君这样的人物,想要得偿所愿怕是也有些难度。”
她说话时眼珠子在几人间来回抖动,此时目光便落在天欲雪身上:“我亦有其他保障——”
薛羽呼吸一滞,几乎是瞬间便听懂了天星子的意思,他刚要说点什么,却听岑殊突然开口:“我既为师长,亦会担起师长责任,替爱徒把关。”
这人负手而立,指尖正好搭在薛羽捏紧他罩衣的指背上,弹起食指暗暗敲了他一下,口中则冷淡道:“你心思不正,不行。”
天星子眼白布满血丝,眼中一片癫狂神色,语气却诡异地柔和了下来。
“仙君将我说得这样不堪,难道您不是也同我有一样的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 俺失去了最后一次拿到全勤的机会【恍惚
下个月不一定能写够一整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