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不提兖州还好,现在既然主动提及,阁下难道忘了当年事?”
龙骧话到中途停下鬼魅一笑,跟着意味深长反问:“当年吃了多少同乡的肉。”
“龙云起,你混账!”
程昱气急败坏制止龙骧,那件事是他藏在内心的梦魇,当年虽然帮曹操赢下战争,自己却因之背上污名。
龙骧见程昱动怒,心说老家伙有软肋就好办,坏笑着开始劝降。
“我若把将军丰功伟绩,通过各种办法传遍临颍,阁下又当如何应对?不如就此献城弃暗投明,助龙某拿下许都解救天子,到时也不失善终收场。”
“想威胁我?你这卑鄙反贼,当程昱何人?”
“当你何人?”
龙骧见程昱油盐不进,遂双手一摊轻蔑回怼:“无非是个吃人的畜生而已,如今已是瓮中之鳖,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你”
程昱被怼得胡须翻飞,单手捂胸急促地喘气。
龙骧轻蔑扫视城上一眼,转身对太史慈大声交待。
“子义,既然程昱不识时务,那你就帮他好好宣传,这厮连兖州同乡的肉都吃,临颍军民在他眼里更是草芥,若城中真到了断粮那天,又不知要吃掉多少活人,唉。造孽呀”
“龙骧你无耻。”
不等太史慈搭话回应,情绪崩溃的程昱抢先怒骂,但此时的龙骧根本不理会,转身便离开了城门口。
先败夏侯惇,再击败程昱,又封门堵路断粮道。
龙骧在中原动作已不小,他认为曹操若知详情必亲回,此时大军不能全部停在临颍,还得防范许都驻军狗急跳墙。
倘若数万驻军翻墙而出,郝萌那一营兵马拦不住。
龙骧得把注意力放在许都,毕竟那是曹操的中枢脉门所在。
至于刚才威胁程昱,说要把中原的城池全封,是吓唬对方的夸张说辞。
从淮南带来的水泥已不多,顶多再堵上一两座小城,而随行货船要预备着撤离,不能轻易回淮南补货。
另外无论采石还是砌石,每道工序都是重体力活,匠人们这段时间连续施负荷太重,继续封城对于全局战略也没意义。
等到完成临颍封城,龙骧留给太史慈五千兵马,令其驻扎城外盯防程昱,并要求每天对守军大声宣传,从精神上对程昱进行折磨。
龙骧则带着余部,继续封城及回师许都,并提前部署撤退事宜。
若数十万曹兵回中原,龙骧这点兵不够人塞牙缝,早点考虑撤退好临事不乱。
龙骧揭短这招太狠,数千人对着守军呐喊,程昱无法阻止声音入耳,街上百姓随即关门闭户,军中新兵都用异样看着自己。
城外太史慈虎视眈眈,程昱守在临颍度日如年,最可恨消息进不来也出不去。
即便如此绝望,程昱还坚持派死士突围传信。
太史慈效仿龙骧先抓后放,他清楚程昱这边越表现得慌,曹操那边就越容易从荆州撤军。
程昱被困临颍与世隔绝,夜里常梦见被做成肉干的同乡,噩梦次数多了精神状态奇差,经常满眼血丝出现在人前,那样子看得旁人心生畏惧。
四月里的一天,当时临颍粮食充足。
程昱在睡梦中被杀,其尸体据说被斩成万段,喂了城中野狗等畜生。
临颍县令查此凶案许久,直到曹操班师路过都没找出凶手,最终便这么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