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小事啊!”小白浑身炸着毛,“晴明大人中邪了啊!居然会用那种可怕的语气说话!”
“什么?中邪?”一旁的红发鬼王赤着精壮的上身、手提巨大鬼葫芦凑过头来,“开什么玩笑。”
“不信的话两位就去亲自偷听一下嘛!”
“哼。”酒吞童子傲然道,“我等大江山鬼王,行事素来堂堂正正,何需如鼠辈般行事?”
“挚友所言极是!”
茨木童子立刻发挥自己的【酒吞头号舔狗】职能,点了个赞。
“但是……身为阴阳师自己中了咒而恍然不知,此事也不是未曾开过先河。如今的晴明纵然强大,却也不是毫无破绽的完美英灵。”酒吞童子无视了自己的被吹捧,话头一转,看见那边端着一大桶洗完的衣服准备去晒、特别贤惠的鬼切,当即开口,“鬼切!晒衣之事还请稍待片刻,有一要紧之事需与你商议。”
鬼切:?
小白和茨木童子:???
几分钟后,听闻“晴明疑似被来路不明的客人下了咒”的说法后,鬼切那张沉静帅气的面孔骤然多出几分忧虑之色。
“什么……晴明大人怎会……”
“事情暂未下定论,如今正是需要鬼切你发挥先前在源家学到诸多本领的大好时机啊。”酒吞童子拍着他的肩膀委以重任,“我们并非要破坏晴明与其贵客的会晤,只是纯粹担心来客动机不纯。”
“所以三位的意思是让我去听墙角?!”鬼切难以置信地吐槽道,“为何酒吞你与茨木不亲自去呢?”
说完这个问题,他忽然沉默了。
啊,想起来了,上次圣诞节前夕,隔壁迦勒底的梅林先生来造访阴阳寮,谈什么联动、什么限定卡池之事。眼前这两位哥们因为好奇晴明会与英吉利人谈论什么话题,就真的跑去偷偷摸摸地听墙角。
谁知道那位花之魔术师像是察觉到隔墙有耳,故意说了些挑逗刺激两位的话语,气得酒吞童子直接砸墙冲进去要跟人打斗一番——然后就被自觉御下不严、颜面尽失的晴明以一纸符箓给彻底镇压了。
顺带一提,梅林先生走的时候笑得还蛮开心的。
“我明白了……”鬼切头疼地挠挠头,“但是这衣物……”
“我帮你晒!”小白自告奋勇,没办法,总不能让茨木童子或者酒吞童子帮寮里的小式神们晒衣物吧?
“那就麻烦你了,小白。”
等两位式神商议确定,一抬头,才发现那两个大江山哥们早就换场地去喝酒了。
……怎么,这是怕东窗事发后又被客人或者晴明大人抓着打吗?
于是此二者兵分两路,小白负责晒衣服,并让路过的风神一目连帮忙传口信给家住不远的源博雅和神乐,后者欣然答应。而鬼切则是使出当年他在源家学到的那一套窃听暗杀技巧,偷偷摸摸地去墙角。
…………
……
“原来如此。”晴明在茶水的雾气中眯起眼睛来,像是嗅着空气中的清新茶香又像是在不赞同,“你最终还是嫁给了太宰君啊。”
涉川曜笑着摇摇头:“是他嫁给了我。”
“哈哈,一样,都一样。”大阴阳师饶有兴趣地说,“从阴阳学的角度来说,名字是‘咒’,婚姻同样是世人赋予给一对眷侣的‘咒’,它是契约,说明着双方是平等的存在。”
“啊?那为什么还有很多人能够离婚呢?”
“世人不是同样也能改名字吗。”晴明回答道,“世间许多‘咒’是可以破的,破咒的方式也多种多样——外力,内心,两者皆有。所谓的咒,也与心诚则灵多少有着几分关系。”
顿了顿,他又看似和善实则调侃地问道:“老板,需要我为你破咒吗?”
“什……不了不了!他现在很乖啦!一点也没搞事!”涉川曜哭笑不得地说,“我说你好好地当英灵啦,别搞这种破坏他人姻缘的事情。”
银白色长发的大阴阳师歪身倚在软枕上,“啪”地一声打开折扇,笑着道:“一般人还不值得在下出手呢。”
对于这样平和中透着熟悉八卦气息的阴阳师友人,涉川曜不知该微笑还是哭丧着脸表示对方高看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