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攸见左长史退的如此快,却是不解,旋即进了景王后羊徽瑜的内室。
“母亲,左长史山涛为何前来?”
司马攸施礼罢景王后羊徽瑜,便就问询。
景王后羊徽瑜见司马攸相问,不由轻叹一口气:“山涛前来乃是晋王立世子之事。”
司马攸何其聪明,今见景王后先叹气方才讲话,知山涛此来必然对自己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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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司马攸却是甚为孝顺景王后,见景王后有为难之色,唯恐再问起来景王后难堪,便就躬身:“母后,天色已晚,母后当歇息了。”
然,景王后却是看出来了司马攸的心思,不由正待司马攸欲要离去之时唤住:“我儿且留步。”
景王后唤住司马攸:“山涛所言之事,母后必然要言于攸儿,且于母后面前坐下。”
司马攸见景王后却是要言,不由停住,躬坐于景王后对面:“母后,切莫着急,只慢慢言来。”
言谈之时甚为担忧景王后身体。
景王后点点头:“晋王因群臣相谏欲立世子,而自古以来立世子之时多有兄弟争斗,自相残杀之事,故,左长史山涛前来府中便是言于哀家此事:群臣皆都谏言晋王,欲立世子之时便立司马炎,所谓不可废长立幼也,一旦违背祖规,只怕会血雨腥风。故,山涛为我儿安危所虑来劝哀家,以期哀家言于我儿莫于你兄司马炎争夺世子之位。”
景王后缓缓说完,便就看着司马攸:“不知我儿当何想?”
司马攸忽听景王后如此说,却是稳坐不动:“母后,多虑了,儿并无意朝政之事。孩儿如何不知,当初我父把我过继给伯父司马师之时,只怕已经想好如果一日我父掌权之时必将江山社稷传于我兄司马炎,我现在为舞阳侯已是知足,如此,孩儿可与母后膝下尽孝也。”
“攸儿。”
景王后听司马攸如此说,却是不由垂下泪来:“我儿如此想,母后甚为欣慰,然,此对攸儿不公也。想当初景王在世之时,因了哀家与景王无有子嗣故把我儿过继过来,如果你伯父身体无恙依然健在,世子乃是攸儿。奈何天不公,你伯父却是因了目疾英年早逝,而那时你尚少,便由你父代为执政,你父也曾言,待你成年之时便就还位于你,然,如今,山涛却以群臣所谏为由来言于哀家攸儿莫争,哀家如何不心伤?世子实乃当攸儿也。”
景王后却据实而言,虽是担心司马攸一旦争执起来性命堪忧,然如果不争就此让位于司马炎,却又是心不甘,更是从心底之中觉得有愧于司马攸,甚至于有愧于司马师。
然,司马攸却是极其聪明,今见景王后流泪,却是躬身:“母后莫因此事伤了身体,至于世子之争绝非我与兄长之争,世子之位乃在父王心中,我兄弟二人谁为世子皆在父王之心,故,所争者,非世子之位,乃是父王之心。”
司马攸却是极其清醒,一语中的。
景王后听罢不由惊望司马攸:“既然我儿心知,为何不去争你父之心。”
司马攸听完,却是摇摇头:“想必此时父王也必不安稳,正在忧虑此事。”
司马攸说的不错,自从平蜀以来,朝野群臣先是谏言司马昭由晋公封为晋王,封毕晋王,今又为自家权势所虑又谏言立世子,然,立谁为世子,司马昭却是心知肚明,然,此时若果不经一番演绎,只怕又被后人耻笑,故而拿捏不定。
司马昭但凡有拿捏不定之时,所召唤之人必是贾允。
然,立世子之事,却又是贾允要回避之事,毕竟贾允乃次子司马攸岳丈。
司马昭不由愁闷,然,愁闷之时,却是又想:“立世子看是家事,实乃国事,既然国事,想必贾允也无有回避之嫌,诏之当妥。”
此乃司马昭虚话也,无非贾允知其心思而已。
想到此处,不由命宣贾允到府。
不时,贾允便至:“晋王唤某家何事?”
“世子之事,不知孤立谁人可也?”
司马昭却是直接言于贾允。
贾允见司马昭如此直接,却是躬身司马昭:“晋王共生九子,其中与原配夫人王元姬共生五子,然所生五子之中三子因了早夭却是不在人世,其余四子乃非嫡生之子,故不在世子之列,如此,当从嫡长子司马炎、次子司马攸二人之中选,然,次子司马攸乃某愚婿,某参与此事只怕不妥,当避之。”
司马昭早就料到贾允如此说,听罢不由哈哈大笑:“世间又有几人如同贾大人般知某家之心,有何可避之处?”
贾允忽听司马昭如此说,不由噗通跪倒:“臣,贾允惶恐,立世子当立司马炎!”
贾允一句话,不由蓦然惊到司马昭:“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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