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轻蔑,摇头否决,“太明显,父皇对我不满已久……”
说到此,他握紧了手中的玉骨扇,眼神多了一丝阴郁,“若是见我如此明显地安插人手,必然警惕异常,王相等勋贵也不会答应。”
“臣愚钝。”
太子道,“东西可有带来?”
“带来了。”他恭敬地将匣子里的东西递了过去,太子打开,一张张看过,眼中多了一丝邪气的笑,“国之大蠹啊!好得很!”
“你说孤该那这些蠹虫如何是好?”
“杀之!”
太子摇了摇头,起身,看他的目光满意,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啊杀戮过重,这些人虽贪婪,但却也是能臣。”
“臣不懂留着这些人做什么!皇上两年前才杀了一批人,他们怎么敢?!”
“所以贪官是杀不尽的,但是若能为我们所用,那就是能臣。”太子用扇子敲了敲他的胸口,笑得悠然,“孤方才上来的时候看到了顾家人。”
“是,他们在议论崔侍郎的案子。”
“顾家人,对父皇是忠心耿耿,但脑子一个比一个死。”
“是。”
“英国公最会明哲保身,”太子忽而道,“顾家那个浑丫头多大了?”
“十四了。”
太子了然,“孤的正妃与良娣良媛都是世家大族,刚又纳了一个倒不好再纳……”
他看向眼前的人,道,“与你堪配。”
“其为人跋扈,且甚为愚蠢,臣不喜至极。”
太子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以你的样貌,她定神魂颠倒,若非孤不能做主,孤一定将她许给你。”
“飞龙在天必有时,太子不必急于一时。”
太子眸中有笑意,没吭气,在离开的时候说了句,“此事你要上心,别叫其余人抢了先,春光好,孤也有一阵子没去兴济寺了。”
“……是。”
待太子离开后,红衣男子眼中戾气顿起,里面是满满的狞厉狠绝。
回到家后,顾疑月同张氏撒了会儿娇,说自己想要一块儿玉佩,张氏道,“要便要了,但是为何突然说想要玉佩。”
“别人都有,我没有我就想要。”
“今儿你见了谁?”
“程竹声。”
“你们又吵嘴了。”
“嗯嗯。”
张氏若有所思,看着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道,“那孩子文采斐然,倒是不错。”
“哪里不错了?嘴那么毒,半点不饶人。”
“瞎说,我见过他,文质彬彬,十分守礼。玉佩我去箱奁里找找,送人是不许的,你休要失礼。”
“知道知道,要最贵的,最宝贝的。”
“最宝贝的东西都被你砸了,你还敢要最宝贝的!”
“错了,我错了,真错了。”顾疑月见母亲提起那只孔雀赶忙认错。
“行了,去好好练你的书法。”
“是!是!”
顾疑月不敢不答应,连着练了五日的书法,看了五日的医书还不时拿着药罐子捣药粉,张氏看到,叮嘱,“不许自己弄了胡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