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锡臣:“我这里有一部手机,是当年在那工厂外捡的。里面藏着有关绑匪的证据,你应该很需要它。”
时乔激动道:“手机!是绑匪的手机吗?您现在方便吗?方便的话我们现在就去取!”
“稍安勿躁。你们现在出门应该立马就会有狗仔跟踪。你们住在哪里?我叫助理过去一趟,把手机交给你们。”
时乔抬头望向鹤琛,鹤琛道:“南汀花园16号。您助理的车牌号多少?我让门卫放他进来。”
“这我待会儿让他发给你。”霍锡臣说。
时乔:“霍先生,能不能告诉我,当时您是怎么捡到这部手机的吗?”
“当然。”
据霍锡臣说,十一年前,他夜间散步时路过g市那间已许久没人踏入的工厂西门,听到工厂里传来喧哗。起初还以为是年轻人在里面鬼混,直到他听见其中有人说:“抓住他们,绝对不能让那小姑娘逃走!”
“老板要用她威胁她老妈!把她弄丢咱们都活不成!”
霍锡臣意识到自己遇上了一场绑架案。从几个绑匪的话中推测,他们应该正在找逃走的人质。
霍锡臣不知他们是何来头,怕被他们发现后祸及己身,匆匆找了块断掉的墙壁躲在后面,直到他们消失在远处,才敢踏入工厂一探究竟。
他找到了绑匪临时休憩的车间,其中有个车间里还睡着人。他大着胆子来到另外两个车间,想看看是否还有其他人质。
另外两个车间空空如也,其中较为杂乱的一间里面,很明显有绑过人的痕迹。椅子翻倒,满地都是散落的零件,仔细看上面还有星星点点血迹。
霍锡臣没有发现人质,刚要出门,却在推拉门的门缝里,发现一部手机。他将手机带走,想着若人质最终没有逃掉,他便拿着这手机去警局报案。
这件事发生后的连续两天,霍锡臣每天都到警局询问是否有人口失踪案发生,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案。
他那时刚归国不久,意识里还残留着在国外生活时的警惕,不想多生事,心想那小姑娘应该已经成功逃走了。既然人家受害者都没有报警追查绑匪,他便也没再跟警局提他见过绑匪以及那部手机的事。
再后来,他最疼爱的学生董涵陷入舆论风暴,自杀身亡。他受到极大打击,消沉许久,那部手机也被他抛在脑后。家政阿姨不知这部手机来头,以为这是霍锡臣闲置的旧手机,便把它置于家中放置杂物的抽屉中,这么多年再没有翻出来过。
刚拿到这部手机那晚,霍锡臣也曾好奇里面都有什么,然而手机上了锁屏密码,他无法打开。他只知道手机壳里夹着一张照片,是个很漂亮的小女孩,应该是他们绑架的人质。
今夜他看到热搜里的照片,恍然想起他十多年前看到的那名小女孩,赶忙把手机找出来一对比,确认她就是时乔无疑!
他又记起那两名绑匪说的话,指使他们绑架的“老板”要用时乔威胁董涵,而时乔被绑架后不久,董涵便出了事。也就是说,绑架时乔和伤害董涵的是同一个人!
意识到这点后,他怀着懊悔又惊喜的心情给时乔打去电话,发现她电话打不通,便转而拨通了鹤琛的号码。
他懊悔的是当年他为何如此胆小懦弱,不肯把手机交给警方。说不定那时就能破获绑架时乔的凶手。喜的是故人之子竟就在他身边,他还有机会弥补对董涵的亏欠。
虽然这份弥补来得太晚。
听了霍锡臣的话,时乔原本焦躁的心不知为何竟渐渐平静下来,她听出霍老先生声音里藏着颤抖,她察觉到霍锡臣的愧疚与歉意,正色道:“霍先生,谢谢您。如果没有您当年肯冒险走进车间,捡到那部手机,我们就无法找到指认凶手的证据,真凶就会逍遥法外。”
霍锡臣瞬间热泪盈眶:“是吗?你真的不怪我吗?”
“我怎么会怪您呢!”时乔说,“无论如何,您都是我和我母亲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