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书记您坐。”南雁瞧着他嘴唇有点干裂,给人倒了杯热水。
这让齐书记受宠若惊,想到刚才跟陶然打听到的事情,这才说了起来,“是这样的高同志,我看你们在这边挖地基什么的,这是不是得要人呀?我们公社这边能提供人。”
这才刚三月份,农田刚返青没几天,地里头还不忙,公社里的壮劳力们也都没啥事干。
冬天的时候去挖了运河的泥沙,公社这边的水渠什么的也都修好了。
甚至连附近的河沟也都挖了一通,再去找别的事情做,好像也没了。
你说下地锄草?
那不是杀鸡用牛刀吗?
“也不用给他们开工资,管饭就行。”待在家里也得吃喝嚼用,要是出来找点活干,能把自己肚子填饱,这不家里头就省了一顿饭吗?
一来二去的也算省钱了。
南雁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位公社书记的用意。
“咱们村的壮劳力都是经过民兵训练的,干起这活来也都是一把好手,高同志你不用担心他们干不好。就管饭就行。”
这话听得南雁心头酸涩。
劳动力廉价到只需要给顿饭吃就行。
压根不敢要工资。
劳动人民的日子,可真是苦的跟黄连水泡过似的。
齐书记瞧着低头不说话的人,心里头十分忐忑,是不是自己这要求有点太过为难人?
但他也没法子,他总得跟公社里的人有个交代吧?
不然自己这个书记还干的有什么意思。
求助似的看向陶然,她很是热情的带自己过来见的高同志。
然而陶然也不好说什么。
自己管的是后勤,用人的事情还真不归她管。
没办法说啊。
“高同志,要是有法子我也不来麻烦您了,你看这四五月就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地里头没啥活,几个人就能收拾过来,这么些壮劳力整天在家呆着,不往家里带东西还得吃吃喝喝,这日子真没法过。”
虽说过去也都是这么过来的,但总不能一年又一年的重复这么过吧?
齐书记打听了的,这种工程需要的人多,他们公社虽然不大,也就不到四千人,但是壮劳力有七八百,要是能安排到这里干活,起码能解决公社里的燃眉之急不是?
毕竟男人饭量大,一个能顶上俩女人。
把他们弄出去,家家户户压力都小了许多。
“我知道。”南雁抬起头来,眼底还有些泪光闪烁,她擦去眼角的泪痕,“睫毛跑到眼里去了,真难受。”
陶然愣了下,还真相信了她的话。
倒是孙国兴觉得一眼假,还能两根睫毛都跑进去?
小同志年轻,看不下去这种辛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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