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封封的点开,然后又一封封的拒绝,看到合心意地就暂时留下来,最后挑挑拣拣,除了一个十分优秀的心理学家外,其他的全都是林景的熟人。
“金衍、孟念巧……黎元胜和邹飞英……”
他有些拿捏不下,纠结了好一会儿后,他才叹了一口气。
陆行雪把咖啡端了起来,直接一口就喝光了,然后往后面仰了下去,半躺在了椅子上面。黑长的睫毛垂了下来,盖住了疲惫的眼睛。
漆黑的夜幕,月亮在云层后面犹抱琵琶半遮面。
一个高大的男人无声地行走在走廊上,他走得又快又急,脸色黑沉可怖,黑色的大衣裹着他,就连那翻飞的衣角都带着肃杀。
他推开了陆行雪的大门,直接闯入了进去。
陆行雪瞬间睁开眼,摆出了防御的姿态看着面前的人。
黑色羊角闪烁着幽暗的色泽,眼睛变成了山羊一样的横瞳,他的皮肤白得像雪,嘴唇鲜红诱人得似乎要滴出蜜汁,邪性的**力从他的身上流淌出来了。
“殷骥,谁放你进来的!”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吗?你就这样随意闯入一个分局局长的办公室?”
他站起来对着面前男人叫道。
但是殷骥就像是听不到一样,一句话不说,直接就走到了他的面前。
陆行雪警惕地看着他冰凉嗜血的眼睛。
殷骥整个人都比他大了一个号,现在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肌肉鼓起,身体上的多个部位还也长出了像是盔甲一样厚实的鳞片。
他看起来就像是某种披着人皮的野兽,野性、直觉、强壮……陆行雪在他面前站着就像是即将被他捕猎的可怜动物。
“你要去海德拉的船?”
陆行雪皱着眉,后退了一步,说道:“对。”
殷骥的两条强壮的尾巴落在地板上了,他死死盯着陆行雪问道:“你为什么要去海德拉的船?”
他质问的语气也勾起了陆行雪的怒火,他自己毫无留情地说道: “这是我的事情,我没有义务向你报告!”
“你是怎么知道的?谁给你说的?”
殷骥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向他面前逼进,藻类、蕨类植物在他尾巴下迅速生长,一条多足虫从陆行雪脚面上爬过,随后一条尾巴卷住了他的腿,另一条尾巴在地面上缓慢地扫动着。
“你一定要去海德拉的船?”
“放开我!”
陆行雪怒瞪着他,说道:“我一定要去海德拉的船,你阻止不了我。”
殷骥点了点头,语气淡淡地说道:“行。”
陆行雪感觉到了脚上的尾巴在逐渐松开,他心里刚松了一口气,就看到殷骥的另一条尾巴也从他的背后伸了过来。
殷骥身体上的异状更多了,手掌已经变成了爪子,鳞片已经长到了他的下巴上。
他伸出手扣在了陆行雪的腰上,陆行雪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然后惊叫道:“你想干什么?”
殷骥对他危险的笑了笑,张开嘴探出了可伸缩的卷舌,他的声音黑暗又阴沉,“既然你要去送死,也可以,但是在死之前我还想做一件事。”
“你说,被象征着繁衍的至高母神污染的你,和被象征着生物演化的“无源之源”污染的我……我们之间应该是可以诞生出后代来的吧?不管是你生,还是我生……”
“根据那两位的力量倾向,我们应该轻轻松松就可以繁衍出一个种群来才对……”
陆行雪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度震惊的表情,他一巴掌拍在了殷骥的脸上,吼道:“你疯了吗???”
殷骥面无表情地直视着他,反问道:“现在还有谁没有疯吗?你还是我?”
陆行雪:“……”
两个人开始了漫长而倔强地对视,不知道过了多久,陆行雪态度终于软了下来,他主动靠近了殷骥,双手按在了他的坚硬得像石头的胸肌上面,仰头在他的嘴巴上亲了一口。
柔软的舌头在他的唇瓣上扫动着,想要叩开这间紧闭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