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用女人可以用的方式。
哭、求,什么手段都好,如果跪下可以让孟老爹心软,她就跪,如果哀求能让孟老爹重视,她就求,如果哭泣能让天平倾斜,她就哭。
孟时说,每个人都能自由地选择,孟三嫂选了,她要用自己的方式,为自己,为自己的小家和孩子,挣一个未来。
翌日天光刚亮,孟三郎拿起锄头,打算下地。
孟老爹却难得起了个大早,叫住了他。
“你今天别去了。”孟老爹道。
孟三郎疑惑转头,他脸上的淤青还没有消,孟老爹看见,心里头的火又旺盛起来。
孟二郎住在西屋,他大步走去,一脚踢开西屋的门。
孟二郎和孟二嫂都在睡觉,乍然一声巨响,两人惊得从睡梦中跳了起来。
“孽畜,给老子起来!”孟老爹也不管孟二嫂和孩子们也在,粗鲁地将孟二郎从被窝里薅了出来,甩到地上。
“爹,你干嘛啊!”孟二郎大喊,冷得直哆嗦。
“睡什么睡?你还有脸睡觉?给老子下地干活!”孟老爹道。
孟二郎以为自己听错了,愕然道:“什么?”
“什么什么?给老子下地干活!”孟老爹拎起他耳朵大吼道。
孟二郎被吼懵了,他这辈子也没被这么吼过,脑袋里嗡得一响,也不冷得哆嗦了,愣在原地。
“你,也起来,生火,做饭!”孟老爹又指着躲在被子里的孟二嫂道,“你弟妹怀孕了,家里的事情你来做。好吃懒做的贱蹄子,也不知道娶你进门干嘛!”
孟二嫂被骂得不知所措,她今天是起得晚了些,但平日不都是三弟妹先起么?而且她一直都有干活,怎么就好吃懒做了?
但她可不敢跟孟老爹顶撞,只好裹着被子唯唯诺诺应是。
孟老爹得到答复,又喝道:“马上,立刻,穿衣服出来!”
说罢,他率先走了出去。
孟二郎和孟二嫂不敢耽搁,旋风一般穿好一衣服,冲到院中。
瓜瓜瓜瓜瓜
孟三郎拿着锄头,也愣在原地,看了眼媳妇。孟三嫂也不清楚孟老爹的意思,给了孟三郎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孟五娘早就起来了,此时站在墙角,安静看着院中的闹剧。
孟阿娘从屋里出来后就站在门口,把看热闹的孟六郎又塞回了屋子。
其他几个孙辈也都没出来,被各自留在房里,好奇地张望。
在全家人的围观下,孟老爹一把抓过孟三郎手里的锄头,扔到孟二郎身上,宣布道:“老二,从今天开始,你别读书了,下地种田吧。”
“什么?”孟二郎吃惊道。
“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孟二嫂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本能地想要斡旋一番。
“没有误会。”孟老爹道,“这个眼里没有孝道的东西,当着老子的面打亲兄弟,不配读书。往后都别读了,老实种地,要是再敢闹事,老子就把你赶出去!”
“爹……”孟二嫂还要说话。
“你闭嘴!”孟老爹一声爆喝。
孟二嫂委屈地闭上嘴,不敢再反驳。
孟老爹又把视线投向孟三郎:“你今天跟我去趟书塾,交明年的束脩,你继续读,给老子读出个人样来,听到没?”
“是。”孟三郎喜道。
孟二嫂难以置信,怎的突然就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