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这一辈的裕家人全是女子,为了延续香火,老太太让她们全都找了赘婿,往后谁能生出儿子,家业就会交到谁的手上。
她的肚子最争气,生出了裕家的嫡孙。
其他几房现都已经离开大宅,只有她的大姐姐那根病秧子,因是长女,手里抓着好几桩裕家的要紧生意,连翠矿都被她捏在手上。
要让自己儿子继承裕家,她必须把裕大娘子踢出局。
裕二娘子走出儿子寝房,去了小院的正房,招来柴娘子道:“姓孟的回去了吗?”
“回去了,一路没有耽搁,现在已经在西家村了。”柴娘子道,却欲言又止。
“什么?”裕二娘子美眸一扫。
柴娘子不敢隐瞒,更弯了腰道:“小厮来报,孟娘子她……她虽离开了西家镇,但有人追到她家里去了,现在又私下卖了起来。”
“私下卖?”裕二娘子端坐于茶海前,烫杯置茶,“那也卖不了几个。”
柴娘子偷瞧了一番裕二娘子的脸色,硬着头皮道:“派去的小厮回禀说,孟四娘已经在自家门口支起了摊子,约一刻钟的时间就有十来人找了过去,现已排起长队,而且因路途较远,去的人多要买上十来二十个。”
“十来二十个?”裕二娘子停下冲泡的动作,冷声道,“平均一人买几个?数不清吗?”
“是是,我再让他们详细查探。”柴娘子道,“另外……”
“另外什么?”
“孟娘子还涨价了,现在卖十二文一个。”
啪。
从江南贡厂重金买来的茶壶被重重砸在茶海上,碎了个角。
“她还敢涨价?”裕二娘子气得站了起来,“她可真能耐,你给我去查她那些火腿松茸哪里来的?我出双倍,把她原料都收走!”
“是,是。”柴娘子连声答应。
裕二娘子气还不顺,把磕了角的茶壶往地上一扔:“什么破水壶,再换一套去。”
与此同时,在自家院子里喝茶的郝刀疤端杯子的手一抖,心口狂跳。
他放下杯子,有种不好的预感,打算去屋里看一眼黄历。
门被敲响。
“谁?”郝刀疤警惕道。
“是我。”顾迟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这个瘟神怎么来了?
郝刀疤的脚踝一凉,好像又开始痛了。
“郝兄弟,有笔生意,想不想做?”门打开,顾迟秋开门见山道。
郝刀疤狐疑,他怎么不知道顾迟秋还有和气生财的时候,但他不敢说不,只好试探性问道:“什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