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当即回了一礼,让她上车,心中却暗道这宗正府的二小姐果然是个性格温顺、端庄有礼的女子,虽然不及大小姐气度不凡、风华绝代,却也是个妙人。
马车行进,两个人对面坐着,中间摆放着一个镶金红木圆桌,上面有两碟点心与一个紫砂水壶。
车厢内放着一个聚火罐又点了熏香,暖意满满又清香扑鼻。
孟知意靠在车厢上,闭眼不去看那张令她作呕的脸,她怕忍不住会扇下去。
她自会给她教训,可却不能平白无故。
然而孟锦妍却打量着她,见孟知意脸色红润如常,不免心中疑虑。
彩凤说亲眼看见孟知意脑袋磕在假山上,昏迷了许久,但现在看来竟没有什么不适,难道是彩凤骗自己?
殊不知孟知意出门前在脸上细细擦了腮红,就连许久没用的桃红唇脂也涂了些,就是为了掩盖她的疲惫。
孟知意的确有些不舒服,脑袋隐隐有些发晕,但是却强忍着没有表露。
不过孟锦妍却是忍不住,见孟知意一直闭着眼睛试探着说道:“大姐?”
孟知意刷的睁开眼睛,目光如火似剑的刺向她:“有事?”
孟锦妍被她这么看着,突然有些紧张,掩饰着说道:“听下人们说大姐摔了一跤,现在看来大姐的气色不错,大姐真是福泽恩厚,妹妹也放心了。”
孟知意见她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暗自冷笑起来,嘴上却挂着温婉的笑意说道:“妹妹真是多操心了,我一向与人为善、做事磊落,自然是福泽恩厚。不像那些背地里做着伤天害理的事,表里不一的人,指不定哪天就被雷劈了。”
孟锦妍笑意僵了僵,附和着说道:“大姐说的是。”
孟知意却又有所指的说道:“听闻妹妹昨夜里着凉了,今天怎的这般精气神?莫不是装的?”
很明显的孟锦妍手抖了一下,看也不看孟知意的眼睛,低着头温顺的说道:“让大姐担心了,妹妹昨日里的确是着了凉。不过今日听说姐姐不小心摔了一跤,想着自己的病也不算厉害,便想着能替姐姐去中书令府里,好让姐姐养病。”
若是以前的孟知意,指不定要被这几句话感动成什么样,可注定孟锦妍这算盘打错了。
她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孟锦妍也有些心虚,不再说话。
马车很快就到了尚书府,灵犀扶着她下了车,由下人领着从正门走了进去。
而孟锦妍在她身后握紧了拳头,却满面笑容的从侧门迈了进去。
孟知意自然看到了孟锦妍的小动作,心中了然于心,目不斜视的走进了这无比熟悉的尚书府。
只见迎面而来一个素衣女子,虽然衣服颜色有些浅淡,却丝毫挡不住她的风采和高贵。
一双丹凤眼微微眯了起来,嘻笑着过去挽住了孟知意的手腕:“表姐,你怎么现在才来,我都要急坏了。”
孟知意也心情大好的握住了赵瑶怡的手。
上辈子因为孟锦妍从中作梗,自己和表妹有些罅隙。
后来又因为嫁给上官阙,而和赵瑶怡的夫家结了仇,从此两个人形同陌路。
她知道赵瑶怡是生性爽快、直性子,若不是自己一心扑在上官阙身上,没有心思去与赵瑶怡交好,两人也不会到那种地步。
她心中藏了几分愧意,细细打量着年仅十五岁的赵瑶怡,皮肤光滑细腻、眉若远黛,一举一动自有一股活泼娇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