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洛长骛的神情,或许还是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容。
“九岁,到现在,其实在我十四岁的时候她就已经被宣判了,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心钝钝的痛,我却别无他法,或许现在,只有真心能换真心吧,我想。
我从不与他人谈起我的过往和人生,既然都是过客,何必浪费时间了解太多。但洛长骛不是他人,他是仅有的那个人,参与过我的过往,也窥探过我的人生。
“你说,我该不该和他们一样,也认为她已经死了呢?”声音不由自主地哽咽,我尽量将身子向前探,为的是不让他看到我狼狈的神情。
九岁那年,妈妈忽然离我而去,没有任何征兆,也没留下信件和叮嘱。我独自放学回家,坐在空荡荡的家里等了一晚上,直到
“啊?”我禁不住喊出了声,“你不是,举报蔡晨学术不端吗?”
洛长骛疲惫地笑了笑,轻轻摇摇头,
“父亲的事情发生后,我恨极了那个大学生,拼尽全力想找到他报仇,但一来我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二来,人家估计早就投靠□□了,警察都找不到他。”
“于是我暗自发誓,一定不能变成大学生那样的人,至少,如果我遇到这种不正义的行为,一定要站出来,哪怕代价有多么大。”
“但是,我还是栽在了这种人手里。”
前言不搭后语的对白,却是满腔无奈。破碎的心仿佛散落在地,一片一片,我不禁上前,将手搭在他的脊背,轻轻抚过。
分明的骨节有些咯手,他回头看向我,笑了起来。
这笑容我熟悉的,是临别开出的花。我不由得抓住他的手臂,生怕他再次坠落。
“所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洛长骛轻轻拨开我抓住臂膀的手,反握在手中,温热且轻柔,我也无意反抗。他正面向我,“其实——”
又是手机铃声。
我有些诧异的望向屏幕,“蔡晨”二字分外惹眼。
怎么会……之前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一个恐怖的念头在脑海中生长,我逼迫自己不去往那方面想,但不安的思绪却越来越深重。
洛长骛盯着手机屏幕,似乎在思考些什么,随后又用眼神征求我的意见。
我没有犹豫,依旧坚定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