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渺凝气击向阮氏后颈,将其敲晕,让身形高大的死士将其捆缚到背上,令道:
“你们先走!”
语毕,手中铁蔷薇叮铃而出,缠向护在陆元恒身前的一名内侍,借力拉拽飞身而起,另一手凭空击出一掌,使出七十二绝杀中的“风雨如晦”,震向陆元恒。
陆元恒感觉掌风扑面而来,连忙挥剑相阻,却被那巨大的劲力逼了个趔趄,身侧龙椅“喀”的一声裂开,再一眨眼、便见银链横扫而至,铁蔷薇绞上了他手中长剑,急拽而出。
两名内侍扑了过来,挡在主君身前。阿渺抬手接住抛落的御剑,电光火石间掠圆而出,顷刻便划破了两人的咽喉,而陆元恒趁着这一空档,踉跄后退,被禁卫抢护到了一旁。
沙场将领出身的陆元恒,一生见惯了血雨腥风,却亦被女孩凌厉果决的招式惊到,禁不住喝了声:“你到底是谁?”
阿渺手臂回撤,将冰丝链收缠入臂间,紧握的长剑横挡在前、甩出一圈血珠,面上神色犹如修罗:“我是今日必取你性命的人!”
话音未落,人已纵身而起,手中银光窜动,入虹贯日般地直刺而出!
“放箭!”
原本坐在侧下首的陆锦霞,奔至父亲身边,一面高声下令:“快放箭!”
“嗖嗖”一阵弓弦响动,箭矢疾风骤雨射向阿渺,她手中长剑挥舞,却也被迫中止攻袭。赵易二人见状,连忙回撤至阿渺身旁,挥动兵刃,架出了防御。
然而弓。弩手的行动,很快被陆元恒制止住。
锦霞知道父亲是怕伤到了阮氏,谏言道:“他们只有三人,此刻被层层围在中间,只要禁卫放箭,必能全数歼杀!父皇若是迟疑不决,受人掣肘,只会延误时机!”
陆锦霞此刻的震惊程度,不亚于父亲。前些日子还在自己面前梨花带雨的前朝小公主,突然成了满手鲜血的女刺客,再一想到这段日子陆澂的变化,锦霞心中思绪混乱如麻、又惊又惧,只想立刻就取了萧令薇的性命!
陆元恒却顾及着阮氏、不肯下令放箭,且他到底是将领出身,临阵应敌,分析策略,笃定对方不会任由阿渺死在这里,所以也不会轻易伤害手中用作筹码的人质,遂下令道:
“不许用箭,以长。枪围剿,莫要伤到贵妃!”
禁卫统领大声领命,随即调遣麾下,围攻上前。
阿渺冷笑一声,剑尖挑过案上青瓷圆盘、扬至半空,磬然击碎,同时身形后旋,仰身避开长。枪攻袭,手中冰丝链缎面抖动而出,将坠落的瓷片劲扫而出,直刺敌人的面门。
攻在最前面的七八名禁卫痛叫出声,个个捂脸掩目、鲜血涌流,周围躲闪的宾客女眷也有被散落的瓷屑击中者,瞬间惊声尖叫起来。
锦霞被侍女护到身后,仓惶间瞥见殿柱另一侧、在乳娘怀中大声哭喊的儿子哲成,焦灼问道:“驸马呢?快送他们出去!”
程卓怀里抱着小女儿,本已经被禁军护送往外退走,谁知赵易半途阻截而出,招式狠戾地朝他拼杀过来,而另一名背负着阮氏的死士亦是身法敏捷,从被斩杀的禁卫手中夺下一柄长。枪,横开六合,将企图上前营救的敌人拦在了圈外。
阿渺再度纵身而起,掠向陆元恒的方向,同时朝死士的方向高声下令:“不要管我!先杀程卓!”
锦霞神色愕然,想着丈夫怀中的女儿,忧疾焚心,从侍女的拽护下挣脱出来,朝阿渺怒道:“春日宴之事是我的主意!你要寻仇便冲我来!”
阿渺正举剑架住了禁卫抡向的一击,闻言冷笑道:“你以为我要找他寻什么仇?”
她顺势手腕轻旋、翻转剑锋,在那人胸前拉出一道血口,抬眼瞥向锦霞,“程卓没脸告诉你,当初他是亲手设局,杀害了我阿娘、他的亲姑母!”
想到母亲,阿渺霎时红了眼眶,不顾面前列队涌上的重甲禁军,迎着刀锋便冲了上去。
她的阿娘,那个会抚着她头发唤她“小阿渺”、为了她宁可舍弃荣宠与性命的温柔女子,正是因为眼前的这些人,今生今世都无法再见到了!
时至今日,她终于能体会那夜白瑜在子云草庐的心情,面对近在咫尺的仇人,哪怕拼得玉石俱焚,她也绝对不能放手!
阿渺撞向刃林,眼看就要成为刀下鱼肉的一瞬,身体骤然轻盈斜转、凫掠而出,剑走下盘,轮出一招“风前月下”,连挑数人脚筋,趁着对方彼此倾轧着倒地的一刹时机,身形暴起,另一只手上的铁蔷薇破风而出,击向陆元恒的面门。
绽开的铁瓣钉入了仇人的眼眶,拉拽出横溅的鲜血!
与此同时,大殿另一边亦响起了震耳的惊叫。
赵易手中软剑锋利缠绞,“噗”地割断了程卓的脖颈,带着体温的热血喷涌而出,尽数洒在了尚被抱在怀中的小女儿身上。
锦霞肝胆俱裂,压下冲到了嘴边的尖叫,厉声狂吼:“放箭!放箭!”
陆元恒倒在了一边,被内侍七手八脚地围护住,再无法开口喝止,而禁卫也被对手的狠戾震惊到,纷纷退至外围,换了弓。弩手上前。
密密匝匝的羽箭,夹带着疾风鸣音,铺天盖地地自四面袭来!
&nb-->>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